张崇山躬身道:“大人明鉴,近年天灾频发,收成不佳,非下官所能控制。下官已竭尽全力推行新法,减轻百姓负担。”
“是吗?”李牧之从袖中取出那页状纸,“那这上面所列的强征赋税、滥用徭役、草菅人命,又当如何解释?”
张崇山面色终于变了:“这。。。这纯属诬告!定是那些刁民不满朝廷政令,编造谣言。。。”
突然,堂外传来喧哗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冲破卫兵阻拦,跪在堂前高喊:“青天大老爷!草民有冤要诉!”
李牧之认得此人,正是昨日那位老妇人的丈夫。
“带上来。”
老者跪在堂前,泣不成声:“大人!小民的儿子被强征服役,昨日竟被抬回一具尸体!衙役说是失足坠亡,可浑身是伤,明明是被活活打死的啊!”
张崇山厉声喝道:“胡说八道!分明是你儿子自己不守工地规矩,意外身亡!来人,把这疯老头拖下去!”
“慢着!”李牧之阻止道,“既然有冤情,本官自当受理。”他转向老者,“你可有证据?”
老者从怀中掏出一件血衣:“这是小民儿子临终前托人带出的,上面有他的血书!”
李牧之展开血衣,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张崇山私设刑堂,虐杀役工,隐瞒真相。。。”
张崇山见状,突然大笑起来:“李大人,你真以为能在我的地盘上动我吗?”他击掌三声,县衙四周突然涌出大批武装士兵。
赵文远立即拔剑护在李牧之身前:“张崇山!你想造反吗?”
“造反?”张崇山冷笑,“长源县天高皇帝远,在这里,我就是王法!李大人,你若识相,就带着完美报表回府城交差。若不然。。。”他使个眼色,士兵们刀剑出鞘。
李牧之面不改色:“张崇山,你果然胆大包天。不过。。。”他也从袖中取出一枚信号弹,点燃引信。
信号弹冲天而起,在天空中炸开一朵红云。顿时,县衙外杀声四起,大批官兵冲入县衙,将张崇山的人马团团围住。
“你。。。你早有准备?”张崇山面色惨白。
李牧之站起身,威严无比:“本官既来,岂会无备?张崇山,你阳奉阴违,欺压百姓,罪证确凿!拿下!”
张崇山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扑李牧之:“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赵文远挥剑格挡,却被张崇山击退。眼看匕首就要刺中李牧之,突然一声弓弦响动,一支箭矢精准地射中张崇山手腕。
匕首落地,张崇山惨叫着被官兵制服。
李牧之向箭矢来处望去,只见一个蒙面人站在县衙围墙上,对他微微颔首,随即消失不见。
那人身形,似乎有些眼熟。
三日后,李牧之在长源县公开审理张崇山一案。百姓纷纷前来诉冤,罪状堆积如山。
张崇山被革职查办,押赴府城候审。李牧之暂代县令之职,开始真正推行新法,减免赋税,释放被强征的役工。
离任前日,李牧之在书房整理卷宗,忽见窗台上放着一封书信。
展开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字:“新法虽好,然地方积弊已久,张崇山之流非个例。大人任重道远。”
字迹与之前的匿名信一模一样。
李牧之推开窗,望向远方层峦叠嶂的山脉。秋风掠过,已是寒意凛然。
他知道,这仅仅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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