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并非预想中的文字,而是用某种不知名的颜料绘制着极其复杂精密的图案——连绵的山脉水络被抽象成诡异的线条和节点,其中几个节点被特意标注出来,闪烁着微弱的、令人不安的红光。在这些图案旁边,还有大量完全无法理解的、如同天书般的符号和注释。
这像是一张……地图?
但所绘制的地形,却与当世任何已知的地舆图都对不上!
沈星澜也凑过来看,只看了一眼,便觉头晕目眩,那些线条和符号仿佛蕴含着某种混乱的力量,冲击着他的心神。“这……这是什么?”
陆昭然的目光死死盯住其中一个被标注得最为醒目的、不断闪烁红光的节点,其旁边还有一个奇特的、仿佛是三只眼睛重叠在一起的诡异符号。
一个古老而恐怖的名称,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猛地合上了书卷,指尖冰凉。
“这不是地图。”陆昭然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震颤。
“这是‘锁’和‘钥匙’。”
他抬起头,望向那暂时被雷霆封印的棺底孔洞,望向远处依旧被瘟疫阴云笼罩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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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很久以前,试图用这口棺材和里面的东西,锁住某个……绝不能被打开的地方。”
“而现在,锁快要坏了。”
陆昭然的声音在地裂边缘回荡,带着一种冰冷的、洞穿万古的寒意,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锁快要坏了。
简单的五个字,却比千军万马更令人窒息。那口青铜巨棺不再只是诡异的器物,而是成了一个咆哮的、正在不断崩裂的堤坝,其后是无人能想象的滔天洪水。
沈星澜看着棺底那被雷霆暂时灼焊住的孔洞,看着边缘细微却不断闪烁、试图挣脱雷霆束缚的幽暗纹路,只觉得头皮发麻。“将军……这锁……还能修吗?”
陆昭然没有立刻回答。他握着那张材质奇特、绘有不祥地图的“书卷”,指尖能感受到其下仿佛有冰冷的能量在流动。他再次看向棺中那具与先帝萧彻一模一样的“尸体”。此人是谁?为何在此?是锁的一部分?还是……钥匙的一部分?
那断断续续的“坐标错误、能量不足、归墟通道不稳定”又意味着什么?
“欧师傅!”陆昭然猛地转身,声音斩钉截铁。
一直跟在队伍后面、心惊胆战的老匠人连忙上前:“将军!”
“带上你最好的人,立刻勘测这口棺,还有棺底的符咒。我要知道它的材质,它的年代,尤其是那个破损的孔洞,雷霆之力能封住它多久?有没有可能……修复?”陆昭然的语速极快,“小心,任何触碰都可能引发不测。”
“是!是!”欧师傅看着那古老斑驳、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青铜巨棺,喉结滚动,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下。这已远超他过往所有的经验,但将军的命令,必须执行。
“星澜。”
“末将在!”
“立刻封锁此地!方圆五里,设为绝密禁域,擅入者,格杀勿论!今日所见所闻,有丝毫泄露者,军法从事,夷三族!”陆昭然的命令带着前所未有的酷烈。这件事,绝不能泄露半分,否则引起的恐慌和觊觎,将比瘟疫更可怕。
“是!”
“还有,”陆昭然的目光投向远方依旧被疫病笼罩的村镇,眼神复杂,“加派信得过的医官和物资过去……告诉他们,源头已找到,正在设法解决,让他们……再坚持一下。”
这或许是谎言,或许是希望。但他必须给那些挣扎求生的人一点支撑下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