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亲血脉为器”!
萧彻的手猛地攥紧,书页在他指尖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冰冷的杀意瞬间盈满狭小的房间,连那浓郁的硫磺味都被压了下去!
就在此时——
门外廊下,传来沉稳而极具压迫感的脚步声,正朝着这个房间而来!伴随着一个冷肃的声音:“……今日宫中戒严,尔等夜间值守,需格外警惕,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是!侍卫长大人!”几个侍卫恭敬的回应声。
脚步声在门外停下。
钥匙插入锁孔的细微声响传来!
萧彻眼中寒光一闪,瞬间合上书册,将其塞回道袍之中,箱盖落下,床板回归原位。他整个人如同融入阴影的墨滴,悄无声息地贴在了门后的死角里,呼吸、心跳近乎完全停止。
“咔哒。”
门被推开。
一个身着御前侍卫统领服饰、身材高大健硕的男人走了进来,反手关上门。
正是白日殿中,站在御座之旁,那位身上带着硫磺味的侍卫——张威!
但此刻,他脸上再无半分在御前的恭谨与木然,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燥郁,眼神锐利如鹰,下意识地先扫视房内一圈。
他径直走到桌边,拿起水壶倒了杯水,一饮而尽。随后,他习惯性地弯腰,似乎想查看床底的那个箱子。
就在他弯腰的刹那——
一道冰冷的、如同来自九幽黄泉的气息,悄无声息地贴上了他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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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沉短刃的锋刃,紧贴着他跳动的血管。
张威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动作彻底僵住,瞳孔骤缩。他甚至没察觉到屋里何时多了个人!
“龙脉延寿……好大的手笔。”一个嘶哑冰冷的声音,几乎贴着他的耳廓响起,带着一种能将人灵魂冻结的寒意,“皇帝许了你什么?国师之位?还是……共享长生?”
张威喉咙滚动了一下,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但声音却强行保持着镇定:“阁下是谁?可知袭击御前侍卫统领,是何等大罪?”
“罪?”身后的声音低低地笑了,充满讥诮,“比之窃取龙脉,戕害皇嗣,惑乱江山……孰重?”
短刃的锋刃微微陷入皮肤,一丝鲜血顺着颈侧滑下。
“赵玹死了,皇帝急需一条新的走狗来替他完成那邪术。”萧彻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你身上那令人作呕的硫磺味,隔着一座大殿都能闻到。你以为,披上这身皮,就能藏得住?”
张威呼吸一窒,眼中终于闪过骇然。对方不仅知道赵玹,知道邪术,甚至精准地点出了他的来历!他猛地意识到,昨夜观星阁的变故,恐怕就与身后之人脱不了干系!
“你……你到底是……”
“那本丹书上说,需以至亲血脉为器,承纳龙脉反噬。”萧彻打断他,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狠狠凿击着张威的心理防线,“那个‘器’……被藏在哪里?”
短刃上的力量加重了一分。
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下来。
张威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他能感觉到身后那人身上散发出的、绝非虚张声势的杀戮意志。那不是审问,那是索命前的最后通牒。
“……在…在…”他喉咙发干,挣扎着。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