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术?”萧彻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冰冷的快意和掌控一切的疯狂,“这是报应!是你这老阉奴亲手造下的孽,今日反噬己身!”
他再次向前踏步。
这一次,再无人敢阻拦半分。
那洞开的、仿佛通往地狱入口的铁门,在他面前,不再是阻碍,而是他力量的最佳证明!
智斗?他无需再用那些迂回的手段。
这东厂地底积压百年的怨,便是他最锋利的剑,最坚硬的盾!
曹吉祥,你困守在这冤魂窟里,真是自寻死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便让你和你的东厂,一同在这万千冤魂的注视下,彻底崩塌!
铁门洞开,阴风怒号,裹挟着无数冤魂积压了百年的怨毒与冰冷,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汹涌而出。甬道两侧墙壁上原本昏黄的火把被这阴风一卷,竟齐齐熄灭大半,只剩下零星几点幽光在黑暗中疯狂摇曳,将萧彻的身影拉长扭曲,投在湿滑的石壁上,宛如从地狱踏出的魔神。
那些原本还试图围拢的东厂番子,被这扑面而来的怨气冲得神魂欲裂,只觉得耳边充斥着无声却尖锐的悲鸣,眼前幻象丛生,仿佛有无数惨白的手从地底伸出,要将他们拖入无间地狱。他们惊骇欲绝,发一声喊,连滚带爬地向后溃退,兵器掉了一地,再也无人敢拦在萧彻面前。
萧彻立于风暴之眼,玄色蟒袍在怨气激荡中猎猎作响。他非但没有丝毫不适,反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胸口的碎玉灼热得几乎要融化,那热度不再仅仅是物理上的滚烫,更是一种与无数怨念共鸣的沸腾。皮肤下那游动的金色流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腾流转,每一次窜动都贪婪地汲取着周遭冰冷的负面能量,将其转化为一种蛮横、冰冷、足以摧垮一切生机的力量。
他的双眸之中,金红之光炽盛,已几乎看不到眼白与瞳孔的区别,只剩下两团燃烧的火焰,冰冷地注视着幽深的地牢深处。
他能“看”到曹吉祥了。
那老阉奴就在地牢最底层,一间特意加固、本用于关押最重要“犯人”的石室里。此刻,那里不再是他的庇护所,而是成了他的囚笼。无数无形的、饱含怨毒的意念正穿透石壁,缠绕着他,撕扯着他,虽不能立刻造成物理伤害,却足以让他的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
“曹吉祥——”萧彻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再需要刻意提高,便自然而然地裹挟着万千冤魂的嘶吼与诅咒,层层叠叠,如同重锤,一次次轰击着地牢深处,“听见了吗?这是被你拔舌而死的言官在泣血!这是被你炮烙而亡的忠良在哀嚎!这是被你株连九族、悬首示众的孤魂在索命!”
地牢深处传来曹吉祥歇斯底里的尖叫,充满了惊惧和狂怒:“闭嘴!萧彻!你这妖人!咱家要杀了你!杀了你!”
声音却已然发颤,色厉内荏。
“杀我?”萧彻一步步向前走去,脚步踏在积着污水的石阶上,发出清晰的回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曹吉祥的心尖上,“你东厂引以为傲的刑具呢?你那些擅长炮制口供、罗织罪名的爪牙呢?怎么此刻,只剩下你一人,在这你亲手建造的坟冢里,聆听葬歌?”
他越往下走,周围的怨气就越发浓稠冰冷,无数模糊的、痛苦扭曲的面孔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它们似乎认出了萧彻身上某种能承载它们怨念的特质,非但不攻击他,反而如同朝拜般汇聚在他身后,无声地咆哮着,将更多的力量灌注于他周身。
萧彻抬起手,指尖萦绕着肉眼可见的黑色寒气,那是怨气凝聚的实质。他随意地向旁边一扇精铁打造的牢门一指。
嗤——
那坚硬冰冷的铁栏,竟如同被极寒侵蚀又被巨力碾压般,瞬间布满了裂纹,随即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中,化为齑粉!
这不是武功,这是借怨成力,近乎妖法!
“你看,”萧彻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胆寒,“你依仗的权势,你经营的巢穴,在你造下的孽面前,不堪一击。”
他终于走到了最底层那间石室前。厚重的石门紧闭着,上面刻满了镇邪的符咒——曹吉祥显然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怕鬼索命。
可此刻,那些符咒在积累了百年的滔天怨气冲击下,显得如此可笑而无力。
萧彻甚至没有动手。
他只是站在那里,身后是无数翻涌的、无形的冤魂。他冰冷的目光落在石门上。
嘎吱——轰!!
石门内部的机括仿佛被无数只无形的手同时掰断,发出一声巨响,猛地向内炸开,碎石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