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库房,两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心神一凛!
库房内部极为宽敞,原本堆积的物资早已被清空。地面之上,刻画着一个巨大无比、比皇陵中所见更加复杂、更加邪异的血色阵法!阵法的沟壑之中,流淌的并非朱砂,而是粘稠的、散发着浓郁腥气的真正血液!
而在阵法的最中心,并非什么心脏肉块,而是悬浮着三面造型古朴、却布满了裂纹的——暗黑色令牌!
令牌之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正疯狂地吸收着下方血阵的力量和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浓郁煞气,将其转化为一种更加精纯、更加可怕的黑暗波动,扩散出去!
那库房深处的吸力,以及之前那聚合肉块心脏的波动,源头正是这三面令牌!
“这是……‘逆煞枢机’!”沈星澜失声惊呼,认出了这仅在家族最隐秘的记载中提及过的邪物,“它们能强行抽取地脉煞气,转化并放大特定指令……是操控大规模蛊群的至邪之物!”
难怪能引发全城混乱,甚至能隔空吸引她体内的“毒种”!
而就在令牌之下,血阵旁边,还站着三个穿着黑袍、身影模糊的人!他们正不断将一些闪烁着幽光的材料投入血阵之中,维持着阵法的运转!
听到动静,其中一人缓缓转过身,黑袍下露出一张惨白而熟悉的脸,脸上带着诡异而狂热笑容。
竟是本该在冷宫废井那边被玄武“格杀”的——王瑾的心腹干儿子,小顺子!
“陛下……您终于来了……”小顺子的声音尖利扭曲,“老祖宗……恭候您多时了!这三面‘枢机’……便是为您准备的……最后的……祭坛!”
他话音未落,另外两名黑袍人也同时转身,掀开兜帽!
露出的是两张同样本该死去多年的、布满尸斑的——前朝大宦官曹吉祥的徒子徒孙的脸!
他们的眼睛,没有任何光彩,只有一片浑浊的死寂,显然早已不是活人,而是被某种邪术操控的尸傀!
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针对陆昭然的、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
而陷阱的核心,便是那三面正在疯狂运转、散发出恐怖吸力的“逆煞枢机”!
沈星澜体内的“毒种”在这一刻躁动到了极限,她甚至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要被扯出体外!
陆昭然眼底的金芒也再次疯狂闪烁,手臂上的斑纹灼热发烫,那三面令牌对他体内同源力量的吸引和共鸣,远超之前的任何东西!
小顺子脸上笑容扩大,猛地挥动手臂!
那两具尸傀立刻发出无声的咆哮,如同闪电般扑向陆昭然!而三面“逆煞枢机”令牌猛地爆发出刺目的血光,恐怖的吸力瞬间倍增!
库房之内,杀机瞬间爆发至顶点!
那两具尸傀身形暴胀,关节处爆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腐烂的指甲骤然伸长三寸,裹挟着腥臭的黑雾直取陆昭然咽喉!
它们眼眶中的幽火剧烈跳动,竟似要将空气都点燃。陆昭然脚下青砖寸寸龟裂,并非因承受不住重量——而是那三面悬浮半空的“逆煞枢机”令牌正在疯狂吞噬周遭生气,连他衣袂都被扯得猎猎作响。
“不好!”陆昭然瞳孔骤缩。尸傀左爪堪堪擦过他耳际,带起一缕发丝飘落在地,瞬间化作焦黑粉末。
更致命的是右侧尸傀张开的大口,黏稠唾液滴落之处,地面竟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孔洞。他急退三步,后背重重撞上青铜货架,震得架上陶罐叮当乱响。
三面令牌的血光突然交织成网,将整个库房笼罩在猩红幕帐之下。陆昭然惊觉体内真气如开闸洪水般外泄,丹田处传来针刺般的剧痛。
原来这“逆煞枢机”不仅能吸纳天地灵气,更能强行抽取修道者的本源之力!“想拿我当鼎炉?”
陆昭然咬牙低喝,并指抹过腰间软剑。剑锋掠过指尖,殷红血迹顺着剑脊蜿蜒而上,刹那间唤醒了沉睡的符纹。
整柄长剑迸发刺目金芒,竟是他以精血催动了萧彻所传的《罗刹十八狱经》残篇!尸傀的动作明显滞涩了一瞬,仿佛被无形枷锁禁锢。
陆昭然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旋身踏碎满地陶片,借力跃至横梁之上。瓦砾纷飞间,他反手掷出七枚铜钱,暗合北斗方位钉住尸傀双脚。
可就在此时,三面令牌突然调转方向,血光凝成实质化的锁链,死死缠住他的脚踝往下拖拽!“给我开!”陆昭然怒吼一声,双掌拍击胸膛,逼出喉头咸腥甜腻的血水。这一式“焚心掌”本是同归于尽的禁招,此刻却让他暂时挣脱了令牌束缚。
趁着空隙,他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在空中画出扭曲的符咒——正是当年萧彻用来镇压龙脉暴动的那道“镇海印”!血雾触及尸傀的刹那,两具行尸突然发出凄厉尖啸。
它们身上的腐肉大片剥落,露出下方流动着金属光泽的骨骼,那些原本空洞的眼窝里,竟缓缓浮现出与“逆煞枢机”令牌完全相同的血色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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