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一声尖锐却气力不足的嘶鸣爆发出来!它残存的身体猛地弓起,不再是逃跑,而是用一种同归于尽般的疯狂,张口喷出一股极其浓稠、闪烁着不祥紫光的毒液!那毒液量不多,却凝而不散,如同箭矢般直射陆昭然面门!
速度太快!距离太近!
陆昭然根本来不及思考,全凭本能向侧面猛扑闪避!
嗤!
毒液擦着他的耳畔飞过,击中身后的石壁,顿时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坚硬的石头竟被溶出一个小坑,冒出缕缕白烟!
而陆昭然这一扑,身体重重撞在狭窄的石壁上,闷哼一声,火把脱手飞出,“噗”地一声掉入污水中,瞬间熄灭!
绝对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
视觉彻底失效。
与此同时,腰间那根维系着外界、给予他唯一安全感的绳索,因为他刚才猛烈的闪避动作,被石壁某处尖锐的凸起猛地磨蹭、割裂!
啪!
一声轻微的、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他耳边的断裂声!
绳索一松!
地面的联系,断了!
黑暗,死寂,孤立无援。
还有前方黑暗中,那再次响起的、带着嗜血疯狂的细微“沙沙”声,正朝着他扑来的方向急速逼近!
危险!极致的危险如同冰水浇头!
陆昭然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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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刻,一种奇异的冷静强行压下了所有的恐慌。三年来的平凡生活,失去力量后对环境的极致观察力,在此刻发挥了作用。
看不见,便用听的,用闻的,用皮肤去感受!
他猛地向右侧翻滚,同时柴刀凭着记忆和感觉向前狠狠劈出!
“锵!”
刀锋似乎砍中了什么坚硬之物,迸溅出几点火花,照亮了刹那间蛊母那张狰狞扭曲、布满利齿的口器!以及它眼中疯狂的光芒!
一击不中,蛊母发出一声愤怒的嘶鸣,再次隐入黑暗。
陆昭然背靠湿冷的石壁,剧烈喘息,握紧柴刀,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感知着黑暗中的流动。
水滴声,污水流动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那极其轻微的、黏液刮擦石面的声音…从左前方传来!
他屏住呼吸。
狩猎,在绝对的黑暗与死寂中,以最原始的方式,继续。
绝对的黑暗,浓稠得如同实质,压迫着眼球。污水冰冷的触感透过衣物,持续不断地汲取着体温。耳中是自己血液奔流的嗡鸣和心脏沉重急促的擂动,几乎要盖过其他一切声响。
但陆昭然强迫自己将这些杂音过滤出去。
全部的精神,都凝聚在双耳,凝聚在皮肤对空气流动的感知上。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