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小块黑色的布料,像是从袖口撕裂下来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陈默将其捡起,递给我。布料入手冰凉,上面用银线绣着一个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图案——一弯新月。
新月?
我心中一动,猛地想起那黑衣人使用的弯月镰,还有他那源自锦衣卫却又诡异非常的武功路数。
“走……去刚才打斗的地方附近仔细搜搜……”我强忍着眩晕和剧痛,对陈默道,“看看有没有……其他尸体……尤其是……胡惟庸护卫的尸体……”
陈默虽不解,但还是立刻带人四下搜索。很快,他们在不远处的花丛下,发现了一具刚死不久的丞相府护卫尸体,应该是之前被那黑衣人灭口。
“大人,这里有具尸体!”陈默喊道。
我挣扎着走过去,蹲下身,示意陈默检查尸体的后颈。
陈默用刀挑开尸体的衣领,只看了一眼,便倒吸一口冷气!
在那尸体的后颈脊椎骨顶端,赫然烙印着一个清晰的图案——与布料上一样的,一弯幽冷的新月!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新月烙印的颜色,似乎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最初的淡红色,逐渐向深黑色转变!
“这……这是什么?”陈默声音发颤。
我盯着那逐渐变深的烙印,感受着右臂伤口处阴寒毒素的蔓延,一股寒意比井水更刺骨,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新月烙印……弯月镰……诡异阴毒的武功……以及对锦衣卫技艺的了如指掌……
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与胡惟庸勾结、甚至可能早已渗透进锦衣卫内部的可怕组织,终于露出了它冰山一角!
“新月……”我喃喃自语,苍溟刀鞘上,胡惟庸那血色的侧脸,仿佛也勾起了一抹诡秘的微笑。
真正的猎杀,果然早已开始。而我面对的,远不止胡惟庸一人。
“新月……”我喃喃自语,苍溟刀鞘上,胡惟庸那血色的侧脸轮廓,在昏暗光线下仿佛真的勾起了一抹诡秘而冰冷的微笑。
真正的猎杀,果然早已开始。而我面对的,远不止胡惟庸一人。
右臂伤口的阴寒毒素正沿着经脉向上蔓延,整条手臂已失去知觉,连带半边身子都开始麻木僵硬。左肩胛的剑伤也在汩汩流血,带走所剩无几的热量和力气。我靠在暗渠湿冷的石壁上,眼前阵阵发黑,全靠苍溟刀支撑着才未倒下。
“大人!毒素太烈,必须立刻找个安全地方彻底清创逼毒!”陈默的声音焦急万分,他试图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安全地方?这丞相府,此刻已是龙潭虎穴,哪还有安全可言?胡惟庸必然已感知到我的存在和带走的秘密,那个神秘的新月杀手虽暂时退去,但更大的围剿随时会来。
“不……不能留在这里……”我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声音,“令牌……和刀……必须送出去……”
这是扳倒胡惟庸、甚至可能揭露一个庞大阴谋网络的关键证据!我若死在这里,一切前功尽弃,那些枉死的人,那些被掩盖的真相,将永沉黑暗。
“可是您的伤……”陈默看着我被毒血浸染、颜色发黑的右臂,眼圈发红。
“死不了……”我深吸一口带着血腥和腐土气息的空气,试图凝聚涣散的意志,“从暗渠走……这是唯一的生路……”
陈默不再犹豫,重重点头:“好!我背您!”
他不由分说,将我负在背上,对另外两名缇骑低喝道:“前面开路!警惕埋伏!”
一名缇骑率先跃入散发着霉味的暗渠水中,小心探查。另一名断后,警惕地注视着后方。陈默背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齐腰深的冰冷渠水。
暗渠内漆黑一片,只有偶尔从上方缝隙透入的微弱天光。水流缓慢而粘稠,水下是滑腻的淤泥和杂物。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冰冷的渠水浸泡着伤口,带来刺骨的疼痛和寒意,却也暂时延缓了毒素的蔓延。
我伏在陈默背上,意识在清醒与模糊间挣扎。苍溟刀鞘紧贴着我,那滚烫的温度和隐约搏动的感觉,像是一盏指引方向的孤灯,又像是一个不断提醒我危险临近的警钟。刀鞘上的血色侧脸,在黑暗中似乎更加清晰了。
“陈默……”我声音虚弱。
“大人,我在!”
“那个新月烙印……回去后,秘密查……锦衣卫内部……所有卷宗……尤其是近年来……离奇死亡或失踪的……好手……”
陈默身体一僵,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那个杀手对锦衣卫武功路数如此熟悉,新月烙印又如此诡异,恐怕……内部早已被渗透成了筛子。
“属下明白!”他的声音带着沉痛和决绝。
暗渠似乎没有尽头。前方开路的缇骑不时发出警示,避开水中障碍或上方可能的探查。时间一点点流逝,我的体温在下降,伤口麻木的范围在扩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就在我感觉即将撑不住的时候,前方隐约传来水声的变化,似乎到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