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恐惧’掉到这边来,是正常的军事调动吗?”
言司庭心想,你自己既然知道这里面有非官方的因素,何必问出来。
你打我的时候,你心底有念过旧情吗?
他不该不知道在精神图景里,不论哨兵想什么,向导都能感知到的。
所以他是故意的。
故意不开口,又故意这样想。
雪娩掀起眼帘,看向言司庭的后脑勺。
腿下的躯体比少年时更为健硕有力,腰背鼓起的肌肉不是少年时代单薄的身躯可以匹敌的。
没有人会永远停留在过去,有时候雪娩自己也会困惑,为什么会有言司庭这样的人。
很多年前他就已经和俞迟在一起了,为什么言司庭不能接受,总要这样一副怨怼的样子?
他的样貌不变,可言司庭的身体却变成熟不少,怎么言司庭还活在过去偏执的想法里?
“同袍关系,就能让你无视纪律了吗?”
这句话才刚开始说出口,雪娩就感受到了言司庭的愤怒,且那愤怒越来越浓。
“纪律?”
言司庭冷笑一声,“少将大人的纪律就是偷偷告诉新兵晚上有突击集合,破坏本来的训练安排是吗?”
“告不告诉他们没有什么区别,那些孩子精神透支了,夜间的突然刺激对他们本就疲惫的精神体没什么好处。”
“你可是挨个给他们治疗了!已经接受过精神梳理还要当错玻璃娃娃一样呵护吗?”qun⒍扒4⒏8⒌依5⒍
雪娩皱眉,警告般用食指轻点言司庭的椎骨,“我说过了,他们只是孩子。”
言司庭却更生气了。
“你这么照顾孩子,怎么不见你——”
他快速地闭嘴,连心里未生成的想法也一起消灭,雪娩没办法看到,于是将精神触须更深地扎入言司庭的髓海,“说完。”
谁知言司庭嘴很硬,死活不继续说了。
于是雪娩只能叹了口气,他果然还是觉得言司庭这人很难沟通,他从言司庭身上起来,雪地随着他的动作也瞬间消失,包括言司庭展开的精神图景。
办公室里,只有上尉大人如马般跪在地上的身姿。
“你既然昨晚就到了,军方一定也安排了你的住宿和工作内容,去工作吧。”
言司庭从地上默不作声地起来,雪娩没有回头,自然没看到他有些吓人的表情,他看起来毫无防备地将后背暴露在言司庭的攻击范围之内,言司庭盯着他,良久,忽然说。
“你是不是只会照顾比你年龄小的?”
“这不是长者本来就该做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