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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借力打力祸水东引(第1页)

>西跨院的空气,沉滞得如同凝固的墨汁。

>云映雪端坐案前,乌木算盘的珠玉声依旧清脆,脊背却绷紧如弦。

>窗外树影摇曳的间隙,一道窥视的目光,黏腻如毒蛇,无声盘踞。

>她指尖拨过算珠,在“商队采买”项下,朱笔悬停片刻,最终落在一个不起眼的名字旁——张顺。

>当夜,外院管事张顺的厢房外,多了几双“路过”的耳朵。

>翌日,林氏摔碎了暖香堂的霁蓝釉茶盏。

>算盘珠子在云映雪袖中无声滚动。

>这潭浑水,该换个地方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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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跨院的厢房,如同沉在永昌侯府最幽暗的潭底。炭盆里的火早已熄灭,只余下冰冷的灰烬,散发着死气沉沉的余味。窗外,夜色浓稠如墨,寒风卷着零星的雪沫,抽打在糊着高丽纸的窗棂上,发出单调而令人心悸的“扑簌”声。空气里弥漫着旧木家具的腐朽气、纸张的霉味,还有一种无声无息渗透进来的、令人窒息的紧张。

云映雪端坐在冰冷的书案前,面前摊开的并非账册,而是一张被她反复摩挲得边缘微卷的素笺。上面没有数字,只有几个用炭笔圈出的人名:周管事(林氏心腹)、李茂(外院采买,张顺妻弟)、张顺(外院车马管事,与李茂不和)、王婆子(老夫人小厨房,林氏眼线)……

指尖冰凉。白日里巡城兵卒那声震耳欲聋的“杀无赦!”,如同淬了冰的丧钟,依旧在她耳畔嗡鸣。新账册上那些虚浮得可笑的“海味干货”采购,如同狰狞的獠牙,昭示着侯府深陷私盐泥沼的真相。而更让她如芒在背的,是那无处不在的窥伺感。

从藏书阁惊魂那夜之后,这种感觉便如影随形。有时是在她穿过回廊时,身后那道似有若无、立刻隐入廊柱后的视线;有时是在账房核对账目时,窗外花丛里那极其短暂的枝叶晃动;有时,甚至是在这夜深人静的西跨院,当她独坐灯下,会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冷黏腻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透过窗纸的缝隙,无声地舔舐着她的后背!

是林氏?那个刻薄阴鸷的嫡母,因她查账触动了利益,或因她得了老夫人和周管事几分看重而嫉恨?

还是……侯府更深层、真正涉足私盐的核心人物?她触到了那不可触碰的禁忌,引来了杀身之祸的凝视?

无论是谁,这监视都如同勒在脖颈上的绞索,在朝廷严查的风声下,随时可能骤然收紧!

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在这潭足以将她无声吞噬的浑水中,搅起波澜,转移视线!

目光再次落回素笺上的人名。指尖在“张顺”二字上轻轻敲击。张顺,外院车马管事,掌管侯府所有车驾马匹调度,商队出行,必经他手。此人资历颇深,性情耿直火爆,因看不惯李茂(林氏心腹周管事的妻弟)仗势克扣马料、虚报损耗,多次当众顶撞,与周管事一系积怨甚深,是府里人尽皆知的“刺头”。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擦亮的火星,在云映雪眼底骤然亮起。

翌日,账房内。

炭火重新燃起,带来一丝虚假的暖意。周管事亲自送来几本新到的商队回执账册,态度一如既往的“恭敬”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他并未多言,放下册子,目光状似无意地在云映雪脸上和案头扫过,便躬身退下。

云映雪面色如常,翻开账册。依旧是那些巨额的“海味”采购,附带着商队押运人签押的回执。她看得极慢,算盘珠子拨动得也比往日更为清晰、缓慢。乌木算珠碰撞的“噼啪”声,在寂静的账房里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负责洒扫庭院的粗使婆子,提着扫帚“路过”账房门口的次数,似乎比平日多了些。一个端着茶盘的小丫鬟,在廊下“失手”打翻了杯盏,清脆的碎裂声引得账房内外的人皆是一惊。

云映雪恍若未闻。她的目光,终于“专注”地停留在其中一页回执上。那上面记录着一批“北海冰鲜”的接收情况,数目、品名与支出账目看似吻合。但她的眉头却越皱越紧,指尖在那负责押运的管事签名处——一个龙飞凤舞的“李茂”——反复划过。

接着,她拿起朱笔,蘸满了鲜红的墨汁,笔尖悬停在账册边缘的空白处。动作似乎有些迟疑,带着一种“发现疑惑又不敢确定”的犹豫。朱笔的鲜红,在昏暗的室内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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