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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子以他为荣,总是对他说:“我没有白和你来首都,你真的从不让人失望。”
每每听到这句话,闻天泽心中都不禁叹息。
早知如此,他实在不该来首都的。
闻天泽常常询问自己,这场准备了二十年的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扩张版图?为了获取财富?为了震慑舜国?
似乎都不是,这就是一场充斥着个人私情的报复,他们的总统大有拉着整个国家去给姬凌玉殉葬的想法,疯狂得不动声色,自私得令人作呕。
闻天泽想,总统真的老了。
从前的姬方缙绝不是这个样子,如果是四十岁的姬方缙处于现在的境地,大约是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的。
但他上了岁数,妻子走了,独子也走了,只剩下几年可活,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先生,舜国出兵不少,”闻天泽斟酌着回复道,“舜尧两国派出的兵力和我们国内总兵力基本持平,装备武器上也没有太大的差距。”
“我们很难说服舜国。在舜国眼中,尧国和我,必然是我们更适合成为敌人。既然不能瓦解敌方的力量,那为了求稳,我们是否应该增加一些盟友,壮大我们的声势?”
“再增加一些……”姬方缙向前走去,“宋夏确实靠不住,你说说,我们还能再发展谁?”
闻天泽道,“汉和北清。”
姬方缙的手杖停了下来,微微仰头,思忖道,“北清好说,汉国……汉国这些年记恨着我们,会和我们联盟么?”
“国与国之间只看利益与否,哪有什么喜不喜欢、恨不恨的。”闻天泽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又是一叹,“东大陆的池水已经被搅动了,汉国这些年被我们扼死在关内,成了名存实亡的常任国,如果想借机出山,要么投奔舜尧集团,要么选择我们。”
“您若是有意联汉,许它一些旧楚之地,我可以去汉国跑一趟。”
姬方缙侧身,看向闻天泽,“汉要是盟尧舜,一样可以分得旧楚。”
闻天泽一哂,“盟尧舜,它又能从舜国口中夺得多少肉呢?”
“目前两边的军事集团力量持平,因而对汉国来说,盟哪国都是一样的。”闻天泽摇头,“无非是一念之间罢了。”
姬方缙闻言,沉默了一会儿。
他望着天上的朝日,眯了眯眼,“天泽啊,旧楚是凌玉为禹国、为我留下的最后一件礼物了……”
姬方缙这么说,闻天泽便垂下眼眸,不再说话了。
好半晌,姬方缙自己开口了,“好,好……汉国若真心盟我,战后我将沂河以西分给它。以它如今的实力,也只配拿这一点,再不能多了。”
闻天泽松了口气,他倾身致意,“您既然做了决定,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汉国,顺道再去舜西边的商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