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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她做回自己、劝她放下百里族,这些事别说宓茶,就连他们这些旁观者都不敢想象。
陆鸳曾经不解,为何高级牧师那么稀少。
高校里的牧师和其他职业的学生在等级上差不了多少,二十五岁前大家都差不多,为何后期会被拉开那么大的差距?
直到宓茶这个例子出现在她眼前。
她们从小就小心翼翼呵护的牧师,在全国大赛上都不敢把她磕了碰了、留下一点心理阴影,可不过三十岁,宓茶还是出现了问题。
她二十八岁破王,七十岁依旧止步于王级。
一直以来,陆鸳的等级都被宓茶压了一头,然而在超越宓茶的那天,陆鸳心里并无半点兴奋,反而升起了无限的寂寥。
她本科毕业后便将妖魁作为自己纵向的目标,将宓茶作为横向的标杆。
这样的规划仅仅五年便支离破碎,纵横失向。
年过七旬,她的人生已经找到了舒适区,不知宓茶什么时候才能拥有真正的自在惬意。
和看似冷漠的陆鸳相反,沈芙嘉那忧愁的面色下空无一物,唯有眼底铺了一层嗜血的亢奋。
她望着江岸对面腾升的尘土里逐渐混入血色,望着偶尔飞出来的内脏断肢,望着即将崩溃的汀洱江一线,胜利的喜悦逐渐充斥了她的全身。
她已经很久没有亲手获取这么大的胜利了,亦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渡过汀洱江,夏国再无屏障,军队便可穿过夏国首都、刺破夏国腹地,直入禹国北部。
尧国破夏,这会令宓挺得到诸多便利,也能令担忧前线的宓茶睡个好觉。
于沈芙嘉自己来说,有了这样的胜绩,尧国之内,再也无人敢与她争锋,即便是郁思燕也远不如她来得有分量。
沈芙嘉严守三个月的期限,不仅是为了给北约国注入一支强心剂,更也是考虑到,一旦战线拖久,被耗尽财力人力的尧国根本无力去管理新获得的领地。
尧国虽然这几年综合国力暴涨,但和其他国家相比,百里政府依旧只是一个新政府,家底还不够厚实。
沈芙嘉必须趁着尧国国力尚足的时候把夏国拿下、严加管控。
当然,对于沈芙嘉来说,工作方面永远是次要的。
令她兴奋的主要原因在于——她能用这笔大胜仗去讨得茶茶的欢心,向她证明,她才是对她最有用的臣下!
沈芙嘉眯眸,掩盖住眼底妩媚的笑意。
迎着炽热的江风,她似乎已经嗅到了江对岸甘美的血腥气。
垂在身旁的左手指尖微动,若非理智压制着她,此时的沈芙嘉大概已经拔出冰嗜,参与进那血雾弥漫的饕餮盛宴里。
在高位上坐久了,她和冰嗜都许久没有痛饮鲜血,如今支撑着沈芙嘉的只有权势地位和来自宓茶的爱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