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第28章 同桌下（第1页）

搞什么？丧尸？

你猛地从摇椅上坐起来，心脏怦怦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午后的慵懒惬意瞬间被一种冰冷的恐惧取代。

你颤抖着手抓起手机，解锁屏幕，浏览器里爆炸般的推送信息瞬间淹没了通知栏。

#新型病毒爆发区域！#【置顶爆】

#政府颁布紧急措施，呼吁市民保持冷静#【置顶】

#注意，远离行为异常、具有攻击性的感染者！#【新】

#这是影视剧中的丧尸吗？世界末日真的来了？#【新】

#直击现场：市中心发生大规模袭击事件……#【热】……

血腥混乱的视频截图、模糊不清却尖叫声不断的短视频、各种猜测和恐慌的言论……像一把把冰锥，刺得你手脚发凉。

不是恶作剧，不是电影宣传……是真的？

那我该去哪？这是你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也是最紧迫的问题。六楼的小公寓，平时觉得安全温馨，此刻却仿佛成了一个脆弱的鸟笼。

“砰砰砰！砰砰砰！”

突然，猛烈而急促的敲门声像重锤一样砸在你的心脏上，把你吓得几乎跳起来！这是六楼啊！楼道里安静得诡异，怎么可能有人这样敲门？难道是……

“砰砰砰！砰砰砰！”敲门声更加急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疯狂。

你害怕地抓紧了衣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原地打转，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像潮水般淹没上来。怎么办？我还不想死！躲起来？还是……

“小结巴！快开门！是我！！”一个熟悉又急切的声音穿透门板，带着剧烈的喘息声。

同桌？你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过去，中途还因为腿软踉跄了一下，重重撞在门框上。

也顾不上疼，你颤抖着拧开反锁的门链和门锁。

门刚开了一条缝，一道身影就猛地挤了进来，迅速反手“砰”地一声把门关上，落锁，动作快得让你眼花缭乱。

下一秒，你就被来人紧紧抱在怀里，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心跳声如同擂鼓，重重敲在你的耳膜上，他的声线里还带着未散的惊悸和颤抖：

“快！收拾东西，拿上必要的食物、水和药品！趁现在楼下还算安静，我们得赶紧走！按照政府短信里说的紧急路线去撤离点！”

你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能力都被恐惧冻结，只剩下一个源自求生本能的指令：

听他的，收拾东西，跑路！你从他怀里微微抬起头，因为紧张和害怕，声音细若蚊蚋，还带着惯有的结巴：“好……好。”

你慌乱地转身想去收拾，他却一把紧紧攥住你的手，他的手心滚烫，带着汗湿的黏腻，却异常有力。那力度奇异地镇定了你一丝慌乱的心神。

你只来得及胡乱抓起桌上一小包饼干和一瓶没开封的水，塞进随身的小背包里。

他不再多言，紧紧牵着你的手，另一只手紧握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沾着暗红色污迹的金属棒球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寂静的楼道，然后拉着你快速而无声地冲了出去。

接下来的时间像是一场光怪陆离又血腥无比的噩梦。安静的居民楼仿佛变成了狩猎场，昔日熟悉的邻居可能下一秒就面目狰狞地扑过来。

你们一个又一个地方地躲藏，利用一切遮蔽物艰难地移动。腐臭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时不时有扭曲的身影从角落里蹒跚而出，发出嗬嗬的怪响。

即使很害怕，即使好几次那些腐烂丑陋、挂着碎肉的脸庞突然凑近，张开恶臭的嘴试图咬你一口，让你吓得几乎尖叫出声，但所有的恐惧似乎都被他紧紧攥着你手心的那只大手牢牢握住，无法蔓延开来。

他总是及时地将你护在身后，用球棍狠狠击退扑上来的怪物，眼神锐利而坚定，动作带着一种你从未见过的狠厉和果决。

他给足了你在这末日浩劫中难以想象的安全感。

是夜，你们暂时躲进一间废弃的便利店仓库里，用货架堵住了门。外面偶尔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和拖沓的脚步声，里面却相对安静。

精疲力尽的你们轮流休息。

你看着他借着门缝透进的微弱月光站岗的背影，忍不住挪过去，小声问出了盘旋在心头的疑惑：“你……你为为什么，对我这……这么好？”

为什么在自身难保的生命危急关头，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保护我这个总是结结巴巴、似乎只会拖后腿的同桌？

“嗯……”他似乎没料到你会突然问这个，思虑了一会，转过身，借着微光揉了揉你的头发，动作一如既往地带着点漫不经心的亲昵，声音却很低：“以后……以后你就知道了。别多想，快睡吧，我来守夜。”

想起他这一天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开路、寻找物资、击退那些怪物，最累最危险的都是他。你心里过意不去，鼓起勇气拉住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