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赢无忌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他只觉自己的大脑如同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墨昭那双恐怖的眼睛,仿佛化作了两轮燃烧的金色烈日,将他灵魂深处所有的阴暗、算计、恐惧、以及……那晚染坊中他暗中授意灭口的狰狞念头,都清晰地映照出来!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剥光了皮毛、钉在烈日下曝晒的臭虫,所有的伪装和骄傲都在那双眼睛下灰飞烟灭!
巨大的精神冲击和无法言喻的恐惧瞬间摧毁了他的意志!他双腿一软,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浑身剧烈抽搐,口吐白沫,裆下瞬间湿透,散发出刺鼻的恶臭!堂堂赢氏嫡孙,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墨昭一眼瞪得失禁昏厥!
“公子!”赢府护卫魂飞魄散,慌忙扑上去抢救。
墨昭眼中的金芒与玄螭虚影缓缓敛去,恢复成正常的眼眸,只是脸色更加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这“玄螭之瞳”的初次觉醒,消耗巨大,且带着强烈的反噬。但效果,震撼全场!
公堂内外,一片死寂。只剩下赢无忌护卫惊慌失措的呼喊和那刺鼻的骚臭味。
张弼目瞪口呆地看着瘫倒失禁的赢无忌,又看看脸色苍白却依旧挺立的墨昭,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他此刻才真正明白,眼前这位“星辉士爵”,绝不仅仅是有姬无锋撑腰那么简单!她本身,就是一头正在苏醒的、拥有恐怖力量的远古凶兽!
姬无锋看着墨昭,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担忧,但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骄傲。他上前一步,无形的气势护住墨昭,对着失魂落魄的张弼,声音如同金铁交鸣,掷地有声:
“张大人!真相已明!凶徒招供,直指赢府管事!赢无忌构陷不成,反被自身恶念所噬!此案,墨昭非但无罪,更是救下孩童、揭露恶行的功臣!军部要求刑部即刻立案,严查赢府涉案人员,还无辜孩童一个公道,还墨昭一个清白!并将案情通报议会与元老院!”
他的话语,为这场惊心动魄的公堂对峙,画上了一个不容置疑的**。
堂外,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星辉士爵威武!”
“多谢士爵大人救回孩子!”
“赢家恶贯满盈!严惩凶手!”
舆论瞬间逆转!墨昭那“一眼瞪昏赢无忌”的神迹,连同她救下孩童的义举,如同最猛烈的风暴,席卷了整个天启城!她的声望,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公堂侧后方的阴影里,一道玄底金纹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
殷九嶷站在不远处的高阁窗前,深邃的眼眸望着刑部衙门的方向,指间的黑玉金乌扳指缓缓转动。他脑海中回放着墨昭那双瞬间化为金瞳玄螭的眸子,平静无波的眼底深处,第一次翻涌起一丝极其深沉、极其复杂的波澜——那是惊艳、忌惮,以及……更加浓烈、冰冷如实质的兴味。
“墨昭……玄螭之瞳……”
他低低地呢喃,声音消散在夜风中,无人听闻。
金乌的阴影,似乎因那惊鸿一瞥的螭瞳,而变得更加幽深难测。
而在墨府深处,正在用玄螭莲灯研究一块奇异矿石的墨玄,手中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抬起头,空洞的大眼睛望向刑部方向,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手中那块矿石内部,却有一丝微弱的金芒,与他莲灯中的星辉,产生了奇异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