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人说道:“你们怎么搞成这样子?”
听这说话声音颇为耳熟,众人皆愕然仰首,见张钊立于门前。众人心中狂喜难抑,马大力虽身负剧痛,犹奋力疾呼:“庄主!莫非上天见我们可怜,派您前来搭救我们吗?”
张钊旋即反手阖门,走至众人身旁,目光扫过,见他们下身皆裹以粗麻,血迹斑斑,渗透布外,问道:“你们究竟遭何人毒手?”
马大力泣涕涟涟,哀号道:“那日我们十个兄弟将那个小妮子奸了,啊不,我们与堂主于室中谈话,未料张澄那狼心狗肺的东西,竟趁我等不备,断了我等几人的阳根,而如今我们十余兄弟,已折过半。若大哥再迟来一步,恐我们也要步他们的后尘,求张大哥救救我们吧”
张钊摇了摇头,道:“马大力,你们几人可知道错了?”
“知错,我们知错了。”马大力连忙给张钊作揖,求道:“我们真知错了,庄主,您一定要相信我们,要不,您再罚我们去砍柴,我们这次一定去,一定去。”
张钊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马大力请罪之诚,我这次就饶了你们。只是你们如今这般模样,又怎能出门砍柴劳作呢?你们还是在这里好好想想吧。”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对众人道:“我知道你们在这里受了苦,就找来了上好的药给你们治伤,保你们三日后解除疼痛。”
马大力一听,心中大喜,纷纷抢着说道:“庄主,先给我敷药,先给我敷药。”边说着,他们几人将下身的麻布解开。
只见这几人胯下有个杯口大的疤创,有血溢出,汩汩不止,已将其下体衣袍尽染。张钊见状,急取烈酒一壶,以口含酒,奋力喷在他们的伤口上。酒触疮疡,痛得汉子们嗷嗷大叫。继而,张钊又将药粉轻轻覆于伤处。复取来布帛,徐徐缠绕,层层裹束。
马大力痛得龇牙咧嘴,眼泪不停往下流,颤抖道:“庄主,为何我用了这药,比先前更痛了?”
张钊回道:“所谓良药苦口,药效哪有立显之理?不过我保证三日后你们绝对不会再痛了。”
马大力和众汉子拼命给张钊磕头,说道:“多谢大哥救命之恩,多谢大哥的救命之恩。”
张钊坐了下来,问道:“适才听马兄弟所言,你们与寻月姑娘共处一室,相谈甚欢。你们既然本为交流心意,理应和乐融融,寻月姑娘何以竟遭此不幸,猝然离世?”
马大力脸色突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这时蓬头汉子大叫道:“张大哥,冤有头,债有主,马大力不是东西,他将寻月掳至屋内,兽欲大发,为了使寻月姑娘喊叫,居然硬生生将她的骨头掰断,寻月姑娘柔弱之躯,岂经得住马大力如此糟蹋,寻月姑娘她。。。活活痛死了。”
马大力眉头一皱,狠狠瞪了蓬头男子一眼。
张钊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马兄弟还有如此癖好,不过女子哭叫的声音悦耳动听,谁不喜欢?只是马兄弟没有经验。”
马大力一脸惊奇,问道:“张大哥此言何意?”
张钊道:“寻月那妮子娇嫩得很,你用蛮力将她骨头捏碎,她只是叫了一声,岂会长久呢?若要享受这过程还需慢慢折磨她。”
马大力一怔,继而笑道:“难道。。。大哥您也是同道中人?”
“不如我给你演示一下手法。”说着他抓住马大力的两个肩膀,食指按住他的肩井穴,拇指按捺住他的中府穴,马大力顿时感觉双手酸麻,痛的大叫起来。
张钊道:“如何,若是你这样捏住寻月,她又岂会痛死过去呢?”
马大力边呻吟,边唉声道:“大哥说的有理,大哥说的有理。”
一旁的人拼命点头,张钊摇了摇头,叹道:“只是这招用久了,就不灵了。”
说着张钊提气一抓,四个指头扣在他的骨凹处,他用力一扯,将马大力的肩骨脱了下来。
马大力痛的嗷嗷叫,一旁的人吓得不敢说话。
张钊道:“不好意思,我只是略做示范,没想到我入戏太深,伤了马兄弟。”
说着他又取出那个小瓶,将药粉倒在马大力的双肩上。
马大力哭道:“大哥,您这是要害我呐?”
张钊道:“听说张澄要教你们练功夫,真是可喜可贺。”
刀疤男子说:“大哥,您就别笑话我们了,我们宁可不学功夫,也不想做个半残之人。”
张钊嗔道:“你们真是愚顽不灵,不识时务!江湖浩渺,风波险恶,多少豪杰为求神功大成,不惜忍辱负重,乃至欺亲瞒子,行那等不情之事。而你们不过略受小苦,一夜狂欢之后,又得此千载难逢之机,可习那无上神功,此乃天大的造化,岂容轻掷?”
马大力想了想,说道:“大哥说的确实有理,不过张澄阴险狡诈,我怕他教我们功夫别有用心。”
张钊道:“若张澄心存害意,又怎应允授你们武功呢?不过我恩师尝有训诫,世间武功,皆非一朝一夕可成。我看你们根基尚浅,毫无武学基础,要练功夫,恐难如登天。若张澄知道你们练功无成,以他的为人,怕是要取你们的性命。”
马大力双臂僵直,竟不能稍动分毫,唯余偃卧于地,仰面朝天,其口中哀声不断:“大哥素来智计过人,义薄云天,还望大哥不吝赐教。”
张钊道:“我的恩师曾教给过我,世间万般武功都包含在人的五脏六腑之中,学武要先了解人的奇经八脉,人体共有一百零八个穴位,有些可平心静气、但有些穴位却是死穴。”
话音刚落,张钊跳到马大力身旁,将他扶了起来,跟着说道:“人的胸腹共有十四处要害,分别是膻中、鸠尾、巨阙、神阙、气海、关元。。。”
只听啪啪连续几下,张钊从马大力的胸前点了下去。
马大力遽然色变,气息奄奄而喘促不止,胸脯起伏若波涛之汹涌。他唇齿微张,欲语还休,喉间咯咯作响,却终是喑哑难言,唯余粗气阵阵,于静谧之中,尽显其内心之翻江倒海,惶惑与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