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钊给林则徐抱拳,说道:“林老爷勿忧,百年之后,封建之制颓然式微,华夏民族复兴。其时,万民咸安,各得其所。江湖之中,岂有一家独霸的道理?义理昭彰,公道自在人心。此人怀不轨之心,妄图称霸一方,然其如意算盘终必成空。”
林则徐转首说道:“小兄弟,人虽不能胜天,然邪终不能胜正。历史轨迹虽不可妄自更易,然若你袖手旁观,无所作为,社会又焉能得以前进发展呢?
听你说我华夏未来,我心甚慰。老夫蹉跎五十余载,历经风雨,尝遍人间百味,然今日之喜,实为生平所未有。
小兄弟,老夫一生能遇到你,真是死而无憾了!”
说罢,他蓦然转身,欲往庄外而行。未行数步,忽见何马公携众人疾驰而至,霎时将大院团团围困。张澄怒目圆睁,厉声喝道:“我宫庄岂容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来人,给我抓住他们。”
声犹未落,数人已仗剑疾刺而来。文钊眼疾手快,一把将林则徐推至一旁。但见对面三人,剑光霍霍,凌厉非常。文钊身形一展,凌空跃起,自众人头顶掠过,刹那间点中三人的肩井穴。那几人顿觉肩头酸麻,宝剑脱手,哀嚎不已。
何马公见状,暴喝一声:“谁敢伤我兄弟?”他挥剑猛劈,左右各劈三剑,攻势凌厉。文钊身形灵动,一一闪过。待对方再度攻来,他猛然抓住对方手腕,推出一掌。何马公身形一转,掌风擦身而过。二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文钊觉得此人招数与先前潜入林府的歹徒似出一脉,遂喝问道:“上次潜入林府偷袭林老爷的人,果真是你,你们大胆包天,且尝尝我的左右互博之术吧!”
言罢,文钊凝神聚气,双手齐出,招式诡异多变。何马公众人见状,皆大惊失色,未及反应,文钊已欺至身前。他左手一招“空前绝后”,右手一招“千山掏空”,双手翻飞,如狂风暴雨般击打众人。众人纷纷倒地,何马公刚欲举剑,文钊左手已抓住其臂,右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掷出丈余。
张澄见状,大喝一声:“大胆狂徒,敢在我面前放肆!”他自高处飞掠而下,与文钊缠斗在一起。
何马公见林则徐孤身立于远处,无人庇护,便与数人挥剑砍去。剑锋刚越过林则徐的头顶,忽闻‘呛啷’一声,竟被另一把剑挡住。冯慧诗娇叱道:“尔等恶徒,休得无礼!”
林则徐大惊,问道:“姑娘,我不是命你前往羊城等候么?缘何在此?我家小女呢?”
冯慧诗道:“大人放心,卫大哥已带普晴回府。此处交给我,由我来对付这群恶人!”
何马公怒吼道:“拿命来!”他含胸抱剑,向冯慧诗猛扑而去。
此时,张澄与文钊已斗五十余招。文钊跃至其背后,使出‘空山做佛’。张澄大惊,心知此人之拳术已在自己之上。他想起初次与文钊切磋之时,其拳术尚未如此精湛,未料短短两年,竟已练至如此境界,实乃出人意料。
此时,庄中又涌出数十人,将文钊等人围住。冯慧诗笑道:“你枉为一帮之主,打不过我大哥,竟以多欺少,好不要脸!”
张澄狂笑道:“若非我魂附此无名小卒身上,他岂是我的对手!”
他对何马公道:“你们还不速将这几人拿下!”
文钊见众人面目陌生,问道:“他们是何人?我庄中兄弟都去了哪里?”
张澄冷笑道:“你那些兄弟已被我切了,成了阉人,得此机缘练我派神功,你应感谢我才是!”他又狂笑数声。
文钊怒道:“你作恶多端,终有死路一条!”
众人纷纷砍杀而来。文钊大怒,连抓带打,迅雷般在众人之中穿梭,张澄见林则徐孤身立于一旁,趁人不备,暗凝真气于掌中。此招蕴含葵花宝典的功夫,掌中透出几分寒气。张澄运足全身内力,猛力向他打去。
文钊见张澄使诈,而林则徐距还有丈余之遥,回救已是不及。他奋力一跃,刹那间挡在林则徐身前。此掌不偏不倚,正中文钊的胸口。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冯慧诗和林则徐围上来,两人大似乎在他耳边大叫,只是他神志模糊,渐渐。。。失去知觉。。。
在一片无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寻月正坐在张钊的身旁,她双目凝睇,秋水为神,若三春之潭,潋滟含烟,她虽未发一语,而万种温存已自瞳中泅出,渐染青衫。
片晌后,寻月问道:“大哥,你到底是姓文还是姓张呀?”
张钊远眺前方,温言回道:“我姓张,那个姓文的大哥已经回到他来的地方了。”
寻月惊奇的问道:“张大哥,你不回去么?”
张钊浅笑道:“我不是曾答应带你去看大草原么?张大哥永远陪你在这里可好?”
寻月粉颊之上顿染绯色,慢慢将头依在他的肩膀上。
一八四二年,林则徐北上伊犁,同年,第一次鸦片战争结束,清廷战败,与英国签订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不平等条约《南京条约》。
冯慧诗为恕父亲罪过,将林则徐拜为义父,并与他辗转各地,兴利除弊,始终相随,为华夏奉献一生。
张澄以为林则徐就是童贯,便尾随他北上,并且在中国西北重建宫庄,与林则徐周旋。
张澄与石欣生有一子,取名张万德,并在十日之后挥刀自宫,但他一生未练成葵花神功,终含恨离世。
文钊梦回清朝末年,历时三载,至此,兄弟之情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