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德道:“这些圣女随我多年,个个武艺超群,忠心耿耿。我既已将她们赠予军长,便无再收回之理。还望军长善加任用。”
马步芳无奈说道:“既如此,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哈哈哈!”张全德仰天大笑数声,而后,他大袖一挥,转身大步离去。
见张全德如此得意,马呈悄然至马步芳身旁,问道:“大哥,这。。。”
马步芳面色惨白,鼻中冷冷一哼:“这只老狐狸,什么助我抗敌,分明是派了两百个人监视我。”
马呈问道:“那孙殿英口口声声说未寻得秘籍。大哥,他莫不是诓骗我们,暗中私藏了那宝贝?”
马步芳思索应对之策,俄而,他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你且改日再给他送些黑膏去,就说是我特意孝敬他的。只要他中了烟毒,便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这夜,张全德于屋中来回踱步,他神色焦灼,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子时既过,蓦地里,十六葵身着夜行装,于屋外仓促求见。至张全德身前,她盈盈跪地,伏首而拜。
张全德见是她来,急切问道:“那日本人怎么样了?”
十六葵微微抬头,恭谨答道:“禀庄主,上杉石已然抵达丰台。且黑龙会似乎也在探寻宝典的下落。”
张全德大惊失色,心中暗道:“此事奇怪。那日上杉石求我在西北为日本人设立据点,并以《葵花宝典》作为交换。而如今日本人既已放弃西进,却仍不遗余力寻觅宝典,莫非。。。他们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十六葵似窥破张全德的心事,说道:“庄主,近日听闻黑龙会有一大批高手潜入奉天城。此事是否与宝典有所关联?”
张全德微微颔首:“无风不起浪。日本人既已占领丰台,其中必有隐情。你且给我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但凡有丝毫风吹草动,即刻来报,不得有误!”
“是!”十六葵领命。
翌日,晓色初开。马步芳整衣束带,径赴张全德的宅院。及至屋内,他轻抬右手,有数仆手捧香茗,鱼贯而入,置于几案之上。
马步芳微微欠身,面带笑意:“此乃南方所产的龙神茶,其味醇厚,其香馥郁。值此严寒凛冽之际,特献于庄主,以暖尊躯。”
张全德神色淡然,他将手中的书卷轻轻合拢,缓缓问道:“这一大清早,军长便遣人送茶前来,莫非是有事相求于我吗?”
马步芳道:“我岂敢劳烦庄主。只是昨日我偶然得知,庄主的千金竟混在那帮泥腿子之中,故我心中愧疚难当。既已铸成大错,唯有将功补过。又闻庄主不好女色,故特命人自百里之外,精心挑选此等茗茶,以表我的诚意,供庄主品鉴享用。”
张全德忽仰天大笑,指着马步芳道:“马步芳,你真是一个混蛋!竟妄图以一杯清茶,换我女儿的贞洁。你这西北野狼之名,果然名副其实。”
马步芳依旧面带笑容,似乎对张全德的谩骂不以为然,他说道:“庄主见笑了。不过,我有一好消息相告。今晨我命人将那群女子聚于江边,又令人对照画像,逐一寻找,并未发现与画像中相似女子。恐怕庄主的千金未必在此处。若庄主不信,可亲自前往查验。”
张全德道:“军长之言,我岂有不信之理?既然小女不在此处,那军长所赠的茶,我受之有愧。”
马步芳连忙说道:“受之无愧,受之无愧。只是。。。那些圣女。。。”
张全德会意,笑道:“我知道军长的意思。既然你不喜欢那些圣女,那我便将她们收回,另作他用。不过。。。我亦有一事,欲烦劳军长。”
张全德缓缓道:“前些时日,军长无意间得罪峨眉与五仙教两大门派,此二派在江湖中不好惹,怕她们伺机寻仇,不如我在军长这里多住些时日,若她们前来,我便从中说合调停,避免你们兵戎相见。不知军长意下如何?”
适才张全德收回圣女,马步芳心中正自暗喜,闻此要求,自不敢推辞,继而笑道:“此处宅院宽敞,庄主想住多久便住多久,若庄主尚有何所需,只管吩咐马彪便是,我定当妥当安排。”
数日之后,见张全德竟无丝毫离去之意,且他行事诡谲莫测。常与圣女于屋中密语切切,而自身则鲜少踏出府门。马步芳整日惶恐不安,即刻唤马彪前来,欲探询张全德近日的种种情状。
马彪至马步芳前,行了军礼,恭声道:“将军,张全德这几日安分老实,未有何异动,只是。。。他前日特来找我,说要借一个电报机,以作通讯联络之用。我顾念他是您的朋友,不便多加盘问,遂应其所求,将电报机借给他了。”
马步芳讥笑道:“这老狐狸终究不过一乡野武夫,井底之蛙,没什么见识。自以为把自己锁在屋中,别人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学别人用什么电报机,真是可笑。”
马步芳取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一口,片晌后续道:“马继援善于解密,叫他窃听张全德接受的电报。”
马彪道:“我早有准备,那电报来自东边,似与日本人有所关联。今日一早,张全德将那两百名圣女打发出城,径向东行。依我之见,此事定与那电报脱不了干系。”
马步芳问道:“日本人卖给我马家不少枪支弹药,但张全德就是一个江湖武夫,素不会使用火器,他何以与日本人勾连,真是殊不可解。”
他起身又点了根烟,缓缓说道:“这人城府极深。现在他身边没了圣女,孑然一身,起不了什么风浪,若是他不老实,就给我把他毙了。”
“是!”马彪领命,他再度行一军礼,而后转身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