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毕德眉头微微一蹙,即刻心领神会。他眼珠一转,又道:“马兄弟大老远跑来,我定当尽地主之谊,恰好我庄中有不少丫鬟,今晚马兄弟就留在庄里,让她们好生伺候,不知马兄弟意下如何?”
马呈大笑起来:“好,庄主果然爽快,我就喜欢结交庄主这种人。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日本人在金陵之事?”
张毕缓缓转身,坐回正堂,答道:“日本人在金陵烧杀抢夺,无恶不作,他们屠戮百姓,奸淫掳掠,致使金陵城血流成河,此事众人皆知,有何稀奇?”
马呈道:“前些日子,我奉大哥之命远赴金陵探查。于暗中擒获一个日本特务,此人初时抵死不招,然我施以威逼,他方道出实情。原来日本人占据金陵八载,竟是为寻那葵花宝典。”
张毕德道:“日本乃番邦蛮族,不过弹丸之地的小国,鼠目寸光,又岂能窥探我华夏江湖之事?怕是他们道听途说,于金陵城中乱找一通。时至今日,耗费八载光阴,终落得兵败归国的凄惨下场,实乃咎由自取。”
马呈道:“那特务又说,当年于武昌之地,有一个姓马的贼人与孙文交为挚友。一日,二人相聚集会,开怀畅饮,那姓马的贼人酒后失言,竟将宝典的秘密和盘托出,恰巧此时,黑龙会在一旁路过。。。而这事之后竟传到日本天皇耳中。据说《葵花宝典》与一首打油诗相关。。。”
张毕德不屑道:“山中有金光。。。哼,这诗连我女儿都会背诵,马兄弟,你不会就是专程来告诉我这妇孺皆知的事吧?”
马呈微微一笑:“张庄主所背的诗自然是家喻户晓。然据那特务所言,此打油诗还有一首,里面指明宝典就藏在金陵。。。”
未及马呈说完,张毕德猛地从座上站了起来,惊问道:“你是说打油诗有两首?”
马呈微微点头:“我起初亦是不信,然细细思之,日本人既于金陵苦寻八载,必然事出有因。”
张毕德迫不及待,再次急问:“马兄弟,休要卖关子,快说,那诗究竟是什么?”
马呈略作思索,表情陡然一变,嘴角泛起一丝诡笑:“我询问那特务之时,此人誓死不从,竟然掏出一把匕首自尽在我面前。故而我虽知有此诗,却不知这诗究竟是何,亦不知这两首诗是否为同一人所作,实乃遗憾。”
马呈紧盯张毕德,俄而,二人相视,竟皆仰头大笑起来。马呈道:“我既将此天大的秘密相告,那庄主承诺之事。。。”
张毕德回至正堂,安然落座后轻抿一口香茗,方道:“马兄弟能不吝赐教,对我寻那宝典实乃大有帮助。好!我张毕德素来一诺千金,庄外那院粮草装备,我便赠予马将军了。只是适才我细思,庄中的丫鬟皆为庸脂俗粉之辈,怕是委屈了马兄弟。我张毕德有一妻二妾,其中三夫人容貌最为出众,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实乃不可多得的佳人。不如我将三夫人赠予马兄弟,令你们今晚共度良宵如何?”
马呈几近合不拢嘴,他忙起身,恭恭敬敬地给张毕德行了一个礼,说道:“庄主如此盛情,我马呈感激不尽。今晚定要与庄主一醉方休!”
夜过戌时,马呈和张毕德散了席,他手持一酒壶,脚步踉跄,朝着忆思堂而来。
此时,忆思堂内,慕百情正于案前精心梳妆。她身着一套粉色纱裙,侧坐于茵褥之上,其双足裸露,肌肤胜雪,云鬓散落,更添几分慵懒妩媚。她轻轻手持梳子,缓缓梳理耳畔的秀发,屋内胭脂芬芳,若芍药馥郁,犹蔷薇甜香,袅袅娜娜,萦绕于室中。
忽然之间,室门大开,马呈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他满脸通红,眼神迷离,脚步虚浮,刚一进屋子,便急忙将门锁住。然其脚步不稳,一个踉跄,竟摔倒在地上。适才那芬香四溢的屋子,瞬间涌进来一股刺鼻的恶臭,令人作呕。
慕百情闻声大惊,娇躯一颤,美目圆睁,她疾步至床头,纤手猛然抽出一把利剑,直指马呈的鼻子,怒叱道:“何处来的淫贼,竟敢如此大胆,于这夜深,潜入老娘的闺房?”
马呈犹自半躺在地,浑身酒气冲天,熏人欲呕。他背倚屋门,身形歪斜,满脸淫笑,含混不清地说:“慕夫人莫。。。莫怕,我。。。我乃张庄主的朋友马呈。今日我将那葵花宝典的秘密告诉了庄主,他感激我,故而特命夫人今晚陪我入寝。”
“哼!”慕百情怒喝道:“一派胡言!我虽为张庄主的妾,未循六礼之制,然我夫君素来不拘世俗规矩,纳妾只为传宗接代。于他而言,我与雪有黎地位相当,更未向她行过妾礼。这几年张毕德对我相敬如宾,呵护备至,岂会将我送给你这等肮脏龌龊之人,任你肆意玷污我的身子?”
马呈缓缓起身,淫笑道:“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张。。。张庄主再喜欢你,又岂会爱你胜。。。胜过那葵花宝典?那宝典可是庄主梦寐以求之物,为了它,区区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跟着,马呈猛地向慕百情扑将过来。慕百情侧身一闪,马呈收势不及,一头跌倒在床畔边,复跌在地上。
他挣扎着起身,捋了捋腮边的黑须,‘呲溜’一声,一把将自己的裤子扯了下来,又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慕百情忙捂住嘴鼻,将手中的剑猛地一架,横在马呈脖颈之上,厉声道:“你这无耻之徒,若再不出去,休怪老娘剑下无情,宰了你这个淫贼!”
马呈丝毫不惧,反而仰头大笑:“若我不请自来,以张庄主的功夫,我自然不敢造次。然张庄主亲口命夫人伺候于我,就算你今日在此断了气,那张毕德亦不敢把我怎么样。”
慕百情心中一动,略作思索。俄而,她竟将手中的剑一丢,上前用纤手轻轻抓住马呈的手臂,将他请到案旁一坐。她转脸一笑,妩媚问道:“我夫君可是真这般说的?”
此时,马呈酒劲似已渐过,头脑稍清。他望着慕百情那娇艳的面容,色心又起,回道:“这还有假?若夫人将我伺候得舒舒服服,我便娶了夫人。我可不像那张毕德,我未曾娶妻,若是夫人跟了我,你便是我之正室,享尽荣华富贵,岂不美哉?”
慕百情娇笑一声:“你这只臭马,有何稀罕之处,能值得我委身于你?不过我倒听闻你的主子马步芳有些能耐,若是我能做他的媳妇儿,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