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千太依旧看着湖水,侧脸线条冷硬,看不出喜怒。他只是极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听到了她的回答和道歉,并没有继续追问。
这种沉默和难以捉摸的态度,反而让宇智波初纯心中的警铃微微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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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似乎比情报中描述的还要难以对付。)
(他到底是真的对女人的眼泪无动于衷,还是……早已看穿了什么?)
宇智波初纯依旧跪坐在离继千太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没有贸然靠近。她似乎努力想找一个话题来打破这有些尴尬和凝滞的气氛,目光飘向湖面,想起了他刚才的话,声音轻轻地、带着点不确定的好奇问道:
“那个……你说湖里有鱼腥味,”
她顿了顿,像是真的在思考,
“这湖里……是养了金鱼吗?”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天真,甚至有些没话找话,与她公主的身份似乎有些违和,却又奇异地符合她刚刚洗去铅华、露出些许“本性”的模样。
然而,没等继千太回答这个关于金鱼的问题,初纯的目光又小心翼翼地移回到了他的侧脸上。她仔细看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却隐约透着一股沉郁气息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出了口,语气里带着试探性的关切:
“你……是不是有点心情不好?”
这句话问得更加直接,也更大胆了些。仿佛她察觉到了他平静表面下的那丝异样,并为此感到些许不安。
紧接着,仿佛是为了安慰他,又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善意,宇智波初纯从袖中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锦囊。她从里面倒出几颗晶莹剔透、如同小宝石般的金平糖。
她伸出手,掌心躺着那几颗漂亮的糖果,递向继千太的方向,脸上带着一种纯粹的、希望对方能开心起来的期待表情,声音柔软:
“吃点这个吧?很甜的。”
“吃点甜的,心情……应该会好很多。”
阳光透过亭阁的缝隙,照在她掌心那几颗金平糖上,折射出细小而温暖的光芒,也照亮了她眼中那毫不作伪的
(精心伪装出的)真诚和善意。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浓妆艳抹的“祸水”公主,也不是那个心机深沉的宇智波忍者,更像是一个试图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去安慰人的、心思细腻又有点笨拙的少女。
她递出的不仅仅是糖果,更是一个试探性的橄榄枝,一个试图建立连接、拉近距离的信号。
她在赌,赌这位对早逝母亲抱有深厚感情的八公子,内心深处或许还保留着一丝对纯粹善意的回应,或许会对这种不掺杂太多算计的、简单的关心有所触动。
继千太会接受吗?还是会继续用冷漠将这微不足道的善意推开?
宇智波初纯维持着递出糖果的姿势,眼神清澈而期待地看着他,等待着对方的反应。这看似简单的举动,实则凶险无比,一步踏错,可能满盘皆输。
亭阁内
空气仿佛因继千太这句话而骤然降至冰点。
宇智波初纯伸出的、捧着金平糖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掌心那几颗晶莹剔透的糖果,此刻仿佛变成了最讽刺的笑话。
继千太的脸上确实带着一丝极淡的、近乎虚无的笑意,但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让他那双看透世情的眼睛显得更加冰冷疏离。
他的声音平稳无波,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而残忍地划清了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界限:
“你的身份,”他淡淡地开口,目光甚至没有落在那些糖果上,而是平静地看向初纯,“是我父亲的女人。”
他微微停顿,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每一个字却都重若千钧:
“按礼法,算得上是我的后母妃吧?”
“后母妃”这个词,如同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宇智波初纯的脸上,也彻底击碎了她刚才所有精心营造的“脆弱”、“关心”和“善意”的伪装!
他不仅拒绝了她的糖果,更是在明确地警告她——
注意你的身份。
认清你的位置。
不要试图越界,
不要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妄想和试探。
他看穿了她的表演吗?还是仅仅出于严格的礼法规矩和冷漠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