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米勒梳着梳着就停了下来,并且眼神相当凝重,许知言心里一咯噔,不会吧,难道是他的翅膀出了问题?不然米勒怎么突然变得那么严肃:“米勒?”
米勒这才回神,轻声回:“嗯,我在,怎么了?”
许知言很慌,“你脸色好吓人,难道我人病了,翅膀也跟着病了?”
微微歪了一下头,米勒不太理解这话的意思,但是,还是如实回答了,他垂眸望着手中黑亮的黑羽,“没有的事,老师是很虚弱,但是这只翅膀很健康。”
黑羽的出现其实不是个好兆头,意味着老师渐渐无法控制这具身体了,所以米勒的内心深处也藏着忧虑。
他静静地继续用梳子梳着翅尖的羽毛,“不过没事的,等登陆之后,老师就不用再忍受晕船的痛苦了。”
没事就好,许知言松了一口气,但是安稳坐了没多久,就又坐立不安起来,纠结了一下,还是看向米勒:
“要不,咱还是别梳了?”
“为什么?”
“那个啥……我也是今天才发现,原来翅膀被摸,我也会痒。”
嗯?居然会痒吗?
米勒眼睛一亮,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又轻轻摸了一下,果然,对面的老师控制不住抖了一下,样子可爱得不得了。
暗暗将这个特点记在心里,米勒也没多摸,放开黑羽后就开始收拾着老师掉落的羽毛。
每次翅膀弹出,总是会掉落许多羽毛,此刻的房间地面上就是如此,从前的米勒也是经由一根不慎掉落的羽毛才发现老师的真实身份。
许知言也趁这个时间将翅膀收回,好在还能收放自如,不过说起翅膀,他也好奇起来,从之前做的怪梦中能看出,他其实还长了一只独角,就在左边额头上。
可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许知言也没能找到所谓的角在哪儿,镜子中就是再寻常不过的皮肤,怎么看也不像是会长角的样子。
米勒刚清点完自己的新收藏品,转头就看到许知言在镜子前神色纠结,问了一下才知道原因。
不动声色地将战利品收好,他来到许知言身后,也解释起来,“大概是某种封印吧,那只角寻常是看不见的。”
许知言看着镜子里的米勒,有些诧异,“啊,难不成不止是翅膀,角你也见过?”
米勒点头了,再次开口时,目光也移到了镜子里的许知言身上,“老师如果想看,我可以帮你。”
说着,也将自己的手轻覆在断角的大概位置,果然,很快就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魔法阵。
这也是和老师一起旅行时发现的:老师的角会被他的力量压制,也能被激发。
原来自己身上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许知言觉得惊奇之时,正在找他们的巴克和亚德里恩就推门而入,样子很是着急,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圣子,我就知道你在先知房间,快,出事……”
巴克的话说到这里就被亚德里恩一把捂住了嘴巴,因为后者已经看清了房间里的两人在做什么——
此刻两人都站在镜子前,米勒伸出手的姿势从他们这个角度来看,很像是在拥抱许知言,他的脸也凑得很近,几乎是贴在许知言耳边说话了,气氛说不出的旖旎。
想到这两人平时的一言一行就十分暧昧,亚德里恩愣了一下,然后也反应极快地赔笑着,一连说了三个打扰了,顺手把不懂看气氛的巴克一起拽了出去。
不过就算房门重新关上,也挡不住他们的声音传到里面来——
亚德里恩正在劝说巴克过些时间再来,“咱们来得不是时候……不对,应该是来得刚刚好,晚了估计就要看到限制级的东西了。”
巴克则是很疑惑,“他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先知弯得比我预想中还要早啊。”
亚德里恩:“他不一早就是弯的?”
巴克沉默了一下,“之前貌似不弯……嗯,貌似是这样。”
里面的两人:“……”
他们就不能走远了再说吗?
虽然他俩什么都没发生,但是听了这话,房间里的气氛还是变得尴尬起来。
许知言也是这时才发现他和米勒的姿势很是暧昧,身体之间也贴得极近,而且这个姿势,莫名让他幻视在王都那时克兰国王给他涂口红的场景。
这种事不能想,越想越尴尬。
下一刻,两人就都装作若无其事分开,也若无其事地进行着再平常不过的对话。
米勒脸色微红,垂眸道:“他们好像有事找我,我去看看。”
许知言侧过头,尽量不去看那张藏不住心事的脸,“嗯,等我换身厚点的衣服后也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