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面两人再次无视了。
见许知言顾忌高脚杯中的液体掺毒,那位次子轻笑一声,便接过杯子喝下三分之一,“以我的身体作证,这绝不是毒药,就算是毒,估计也只会对巫师造成伤害,相信先知一定很乐意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喝完后,他也上前一步,将许知言的手强行拽了过来,把酒杯递来的同时也在那左耳边柔声道:“那年在圣城初见,其实我很喜欢你这张脸,这算是我的初恋吧,只可惜我们注定不是同路人。”
怎么又是一个男的?
许知言一脸迷惑:“……你这是在跟我告白?”
他的桃花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全是男的?
对方却摇头:“只是想在死前不留遗憾。”
死前?
许知言闻言一怔,低头望向手中的高脚杯时,对那浓稠血浆状液体不含毒这点再次产生怀疑。
他也厌恶回道:“你这种得不到就毁掉的追求者,就算是同路我也绝不会和你同行。”
见主角许知言终于现身,断崖上正在打闹的众人这才逐渐停了下来,他们的怒火还未平息,站回原位时也还是慷慨激昂。
暂时停火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都想看看许知言是如何打脸那三兄弟的。
然而,许知言却迟迟不肯喝下秘药自证。
一些人已经等得不耐烦,合着他们今天什么都没做,就光站着等人了,这能不让人火大吗。
在又响起的嘈杂议论声中,忽地有个衣着华丽繁琐的人站了出来,原来是和许知言米勒两人有过不快的费格里斯公爵。
今天的费格里斯公爵也染了一头张扬耀眼的金发,上等人的象征让他信心大增,恨不得成为人群焦点,让所有人都看到这金发高贵血统。
他冷笑开口:“你们的闹剧还要持续多久?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要证明就赶快证明,还是说某个人不敢证明呢?”
他早就看米勒不爽,想找个机会狠狠报复回去了,虽然今天米勒不在现场,但能报复米勒重视的许知言也不错。
所以才会主动做了这只出头鸟,皮笑肉不笑地连连质问许知言:“先知,您为什么不喝?那三兄弟污蔑您,您难道就不想用事实狠狠打他们的脸吗?”
在他的煽风点火下,异议声瞬间大了起来,不少等得不耐烦的人也开始催促许知言,其中不乏和教廷结过怨的人:
“我不懂,就是喝一口的事,为什么能犹豫这么久?”
“说实话,他再不喝,我都要怀疑他是巫师的奸细了,所以我早就说过了,圣城的人就没有省油的灯,你们都忘记那位红衣大主教的壮举了?当年若非他坚持开战,我们和镜湖怎么会结怨?又怎么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边的,你偷换什么概念!镜湖不除,这世界也要被巫师们搅成一摊稀泥,这么害怕镜湖你就别来血海啊,滚回你的乡下啃草去吧!”
本来众人心头就积着一团火,立马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又开始吵了起来,不过这次的矛头中心是许知言。
不知为何,在场很多人都开始感到不安,也都迫切希望在开打之前,许知言能给他们一剂定心药,将这不安压下去。
这样的逼迫场面是费格里斯公爵乐于看到的,“先知,如果您再不喝,我们可就真要把您当作巫师了,我们要求不多,就算只喝一口也好,只要您能证明没有身负角羽就行了。”
可在听说过那秘药的功能后,许知言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不知道秘药是真是假,只能尽量拖延时间,反正这种危险东西他是不会喝的。
“要我证明?我还想先问你们要个说法呢!我平白无故被叫来,我的朋友还被这三兄弟伤害,请问我是营地的犯人吗?要被你们这么对待?血海联军就是这样为人处世的?仗着人多势众逼迫我就范?”
他也不喜欢这个高傲自大的费格里斯公爵,毫不留情怼了回去,“你叫得那么欢,可喝药的人又不是你,你能保证他没有事先服下解药再证明这杯药里没毒?”
被点名的次子闻言,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先知怀疑我的理由很充分,那这样吧,不如先知现场随意挑选一人,让他喝下一口试毒,这下就能放心了吧?”
次子的目光假意在四周扫了一圈,然后精准落在了费格里斯公爵身上,“既然你那么着急回营地,不如以身作则一下?”
“不了不了。”费格里斯公爵慌了,没敢和不灭战神的后代硬刚,在真正的名门之后面前,他甚至自卑得不敢对视。
也不敢去做试药的人,一时间面无血色,躲在仆人身后连连摆手,“我天生药物过敏,医生说过什么药都不能吃,吃了就会闹人命,不适合……”
次子没有接话,也没有顺着他这荒唐理由给个台阶下,仍是直勾勾盯着他。
许知言则皱眉望着次子,不理解他的做法?
这是在为他出头?
而不等许知言真的挑选,早就等得不耐烦的某条塞壬就猛地抢过高脚杯,将其一饮而尽后,狠狠掷碎在地。
“我先喝了!我刚才看见了,这药还有半瓶,都是一个瓶子里倒出来的,你这家伙要是再怀疑,就别怪我直接把你从上面扔进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