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一次,错过这次,三十一岁我还能去,三十一岁去不了,三十六岁我再去。”
心愿不是被放弃,只是暂时搁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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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城动车站,温久盈把江黄芪送上车。
将近一百岁的老人家依旧很有精神头,给温久盈上了一路的养生课,可以说用最通俗的大白话给温久盈这个“门外人”讲课了,一旁的乘客听着听着也忍不住凑了过来,聚成一小堆,弄的跟个小型茶话会似的。
温久盈一边用笔记一边专心听着,稀里糊涂就入了点门。
临了还被三爷爷点评一句,“你这个悟性,跟棠棠比还是差了点。”
温久盈听了反而有些高兴,莞尔一笑,“棠棠比我聪明。”
“那倒也不是,我听小丫头说,你的公司蒸蒸日上,这或许就是你们年轻人说的,天赋点点在了别的地方?”江黄芪对此看得很开,“有的人适合做这个,有的人适合做那个,在我们这,这叫因人。”
老人家活了将近百年,看人看事总是通透清楚,温久盈犹记得老人拍着她的胳膊,同她说:“孩子,家里人是没法选择的,你差一分能力,就离得远些,但要是能力够了,就得把他们握在手里,用这份能力给自己买一份体面。”
这句话,她似懂非懂。
可老人家也只愿意点拨她到这个程度,余下的,得靠温久盈自己去参悟。
城中村的房子拥拥挤挤,建得密密麻麻,处处都是弯弯绕绕的小巷子。
温久盈按照温振翔发来的定位和门派,一路问人,才找到他们在州城租的房子。
给她开门的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人,温久盈曾在山城见过她的照片,是温振翔的妻子。
“是姐姐吗?”孩子有些闹,陈静柔轻轻掂着孩子,侧身让温久盈进来。
这是一个带了独立个前院的自建房,上下统共四层,温石猛一家人租住的是一层,主人家自住二三层,四层则是租给了另外一户人家。
“护工挺好的,有她帮衬,妈的压力少了不少。”
许是温久盈自带一股冷艳逼人的上位者气场,陈静柔在她面前有些拘谨,她断断续续介绍着家里的情况。
因租住的是一层,租的时候只是个毛坯,是温家人住了多年自己慢慢装修起来的,不算精致,却比毛坯好上不少。
温石猛在卧室中休息,护工则是占了厨房正在做营养餐,见了温久盈,张了张嘴,似有话要说。
康雪香仍旧骂骂咧咧,在余光捕捉到温久盈时,骂声戛然而止,瞬间的怔愣过后,忽然开始热情招待,把小客厅里的水果拿出来摆在茶几上。
水果买来有些时日,苹果上已经开始出了褶子。
“盈盈,妈想问你,你这个护工,给多少钱一个月?”
温久盈把提来的一些孩子吃的奶粉还有纸尿裤往陈静柔那边推了推,“给孩子的。”
营养品礼盒水深得很,空手上门也不合礼,思来想去,便备了点孩子能用上的东西。
“谢谢姐。”家中出事前,陈静柔也是做过功课的。
温久盈备的东西是市面上最好的,价格不菲,哪怕是没出事前,陈静柔也只能种种草,狠不下这份心去拔草。
几次见面,康雪香自是对温久盈冷淡的性子有几分了解,温久盈不接她话,她也并不生气,只是开始絮絮叨叨家中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