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春桃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小姐,有您的一个盒子,门房送来的,说没写是谁送的。”
姜茶心里一紧,看着那个没有任何标记的紫檀锦盒。
她让春桃放下东西,退了出去。
指尖碰到冰凉的盒盖,她深吸一口气,慢慢打开。
没有机关,没有毒药。
里面静静躺着一叠纸,最上面一张,是工部主事沈砚的详细资料。
上面写着沈砚的家世背景及科考名次,还有他入仕后因为性子太直得罪上司,一直郁郁不得志的现状,写得一清二楚。
资料下,还有一份摘要,正是沈砚那份石沉大海的《漕渠疏浚分流策》。
姜茶拿起资料,一张小纸条从里面飘落。
上面只有四个字,笔锋慵懒随性,却又力透纸背。
“此子可用。”
是赵珩。
姜茶的心跳漏了一拍,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
赵珩他怎么知道?他在调查我?
姜茶低头看着纸张,随后发现背面似乎有一行小字,她翻过来查看,上面写着。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能帮你,但你也要让我看到你的用处。
姜茶骤然捏紧了那张纸条,指节微微泛白。
过了很久,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眼中的惊慌散去,恢复了清明。
赵珩送来的这份大礼,确实是她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云裳院。
姜云殊抄《女诫》抄得头昏脑涨,越发觉得是那个孤魂野鬼在暗中作祟!
狗血符水都没用,神神叨叨的法子也全被嫡母给禁了。
她痛定思痛,决定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以情唤魂!
书上说,至亲之人的情感呼唤,就能唤醒被压制的真灵。
她一拍桌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开始翻箱倒柜。
终于,在床下一个积了灰的旧木匣里,她找到了目标。
匣子里,是一对珠花,样式简单,珠子也只是寻常的料器,是几年前姜茶用自己的月钱买来送她的生辰礼。
当时她嘴上嫌弃便宜,转头就丢进了这匣子里。
还有一幅画,纸张已经泛黄,上面是两个用炭笔画的小女孩,画得可笑,但能看出她们正一起拽着一根风筝线。
那是她们唯一一次,没有吵架,一起放风筝。
入夜,姜云殊抱着木匣,偷偷摸摸溜到锦瑟院外,躲在假山后头。
她探出半个脑袋,看着那扇透出烛光的窗户,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她的表演。
“姜茶,你还记得吗?六岁那年你与兵部侍郎家的小姐放风筝,我冲过剪断了你风筝的线,然后你哭着骂我,其实我就是不想你和那兵部侍郎家的小姐玩!凭什么你宁愿和她玩也不和我玩!”
说着她神情低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