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不是叫陀思绥耶夫斯基……费奥多尔会方便些。
此刻的费奥多尔已经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花见月,“你拍完了吗?”
他询问的时候很自然,仿佛和花见月是几日不见的老朋友一般,没有什么陌生的距离感。
花见月嗯了声看向他的衣服,“……你怎么穿着神社的衣服?”
“在这里兼职。”皮肤苍白的青年朝着花见月浅浅的笑了一下,还是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但东西太重了,差点砸到自己了。”
花见月轻轻蹙了下眉,短暂的几次见面让他注意到这个人似乎身体不是很好的样子,他说,“拿不了的话可以请其他人帮忙的。”
费奥多尔垂下眸来,“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情,我怎么能让他们放下自己的事情来帮我呢。”
这话好像也对……
花见月蹲下身来尝试了一下,略显尴尬的摸了摸鼻尖,“那个……我好像也不太行,要不然我们一起吧,要送到哪里去?”
“那边搭石屋。”费奥多尔指了指不远处,“好像是旁边要建新的店面吧。”
花见月看了一眼距离,在心底微微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太远。
他小声说,“虽然是兼职,但是实在做不了的事情也可以拒绝嘛,如果把自己弄伤了得不偿失的……你很缺钱吗?”
对面的青年看了一眼花见月,他说,“或许吧。”
或许是什么意思?
花见月没懂。
那块石板被放到了旁边,花见月的掌心被磨得生疼,他轻轻地攥了下掌心,后退了一步给其他工作人员让出位置来问,“还需要吗?”
“不需要了吧……”费奥多尔的目光在花见月的掌心扫过,“不过你好像受伤了。”
“这个算不上什么伤。”花见月的掌心有些火辣辣的疼,他不想在一个看起来病弱的人面前露怯。
费奥多尔这个人看起来一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模样,但即便是搬完了石砖也比花见月强多了。
“还是要看看。”费奥多尔拉了一下花见月的手,“自从上次受伤后我都随身带着药,我给你涂点药吧。”
花见月还没说话,系统已经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滴,检测到新的任务目标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隶属:死屋之鼠,天人五衰……请点亮这位鼠鼠的红心哦!】
花见月没有注意到系统的卖萌,他正要收回来的手微僵,费奥多尔和果戈里是……一个组织的?
他有些心绪不定的看着面前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青年,不相信那么巧自己会接二连三的碰到天人五衰的成员。
所以他们都知道他是港口黑手党的人,花见月垂下眸,手也有些僵硬,费奥多尔……是不是故意接近他的?
孤儿院还有神社……怎么会这么巧的碰到了?
他又庆幸今天没有让果戈里跟来,否则这两个人见到的话,说不定果戈里就会想起来,然后……花见月没忍住轻轻地哆嗦了一下。
“很疼吗?”费奥多尔仿佛没有注意到花见月的僵硬,他握着花见月的手在池边坐下来,湿了帕子给花见月把被磨得红肿的掌心擦拭干净,“皮肤这么娇嫩,一看就知道是被娇生惯养着的小少爷。”
知道了费奥多尔的身份后,花见月甚至觉得对方这句话是在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
他控制着自己想要把费奥多尔的手甩出去的冲动,勉强的笑了一下,“……的确,的确有点疼。”
他的眼底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怜惜,“真可怜,不仅脏了还肿了……”
花见月的身体越发僵硬,果戈里知道他和森鸥外的事,那么费奥多尔知道吗?肯定是最知道的。
这么巧合的几次见面费奥多尔都没有表现出来……是在观察?试探?还是……
这个男人比果戈里难猜,至少果戈里一开始的目的很明确,可花见月不知道费奥多尔想干什么。
他胡思乱想着,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混乱的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费奥多尔轻轻地吹了吹花见月的掌心,他极快的看了一眼少年过分苍白的美丽面容,相比起他,费奥多尔想,花见月此刻倒是比他更符合吸血鬼的特征。
被吓成这副模样真是可怜又可爱啊。
青年唇角勾着似有似无的弧度,将冰凉的药膏抹在了花见月的掌心。
花见月没控制住,又哆嗦了一下。
费奥多尔轻声细语的问,“很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