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睫毛轻轻地抖了抖,偏过脸,“我……我隐瞒的跟那个异能者没关系。”
他的手指纠结在一起,迟疑了好一阵才轻声说,“那个啊,我的养父……也不算养父,是森鸥外。”
“原来是港口黑手党的人。”条野采菊极轻的抬了下眉,“还真是不像啊。”
花见月睫毛颤抖了一下,“我……”
“能轻易被人这样带走,看来也不是很受重视呢。”条野采菊说。
花见月抬起眸看着条野采菊,微微憋了口气,半晌他才说,“只是那个时候我没让保镖跟着我而已……”
但他到底还是没说出爸爸很喜欢他这样的话,毕竟已经变质的感情让他总是觉得难以启齿,更何况这些事也没有必须要说出来的意思。
“天要黑了。”末广铁肠忽然开口,“走吧。”
花见月看了一眼泛黑的天际,他觉得不仅天黑了,还要下雨了。
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有没有打算带他走,可既然没赶他走,他就这么跟上去了。
只是他出门的时候穿了一双带跟的鞋子,鞋子磨得他的脚又累又疼,他扶着旁边的石墙歇了片刻,甚至开始思考着把鞋子脱了再走的可能性。
可是花见月又觉得,如果自己踩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的话,那比现在更难受。
前面的人停下脚步,条野采菊开口,“铁肠先生,看看那位小少爷吧,他好像很难受呢。”
花见月怔了怔,他抬起头看向条野采菊,又垂眸。
末广铁肠回头看了花见月一眼问,“哪里不舒服?”
花见月抿了抿唇,低声说,“脚。”
末广铁肠走过来,他蹲下身看了一眼花见月的脚踝,光洁白皙的脚踝被磨出血色,因为肌肤过分雪白,因此那点红格外显眼。
高跟鞋的鞋面露出白皙的带着淡青色血管的脚背,越显得色气。
但末广铁肠脑子里并没有色气的想法,他也没去想为什么男人要穿裙子和高跟鞋。
他的目光在花见月的脚踝上面停顿了片刻,然后干脆利落的给花见月把高跟鞋脱了,抱着花见月的腰把人扛了起来。
扛在了肩上。
整个过程迅速又利落。
但对花见月来说,这个姿势实在不是很舒服,他的肚子被顶得有些难受。
他忍不住抓住末广铁肠的衣服,跟着条野采菊喊,“铁肠先生,可以不要扛吗?”
末广铁肠转头,对上花见月扭回来的脸,“为什么?”
“因为很难受。”花见月说,“所以可以不要扛……能抱一下吗?”
末广铁肠道,“刚才我抱你了,是你让我放你下来的。”
花见月:“……”
他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条野采菊。
条野采菊轻笑了一声,似乎是感受到花见月在看自己,他说,“需要我吗?不过我看不见呢,虽然铁肠先生这个人某些方面真的很让人绝望,但抱你这项工作还是交给铁肠先生更好哦。”
看……看不见吗?
花见月有些惊愕,他居然一直没有发现,真是不可思议,但看不见对这个人来说好像也没有什么影响啊。
“铁肠先生。”花见月又叫了一声,他说,“刚才是我不识好歹,你能抱我一下吗?”
末广铁肠对花见月的印象刷新了一下,真是反复无常。漆伶旧肆流伞欺三临
但末广铁肠还是把人抱了起来,然后少年的手臂已经自动环上了他的颈项,他似乎闻到了一股浅浅的香。
钻进鼻腔的香让他颇有一种想要咬下去的冲动。
花见月把末广铁肠抱紧了些才觉得有安全感了,他看了一眼末广铁肠另一只手提着的鞋子,小声说,“铁肠先生,鞋子扔了吧,我不要了。”
他以后都不想再穿这双鞋子了。
他以后都不要再穿高跟鞋了,他也不想再穿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