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扶着门框,他低下头看着花见月,“行,我在这里等你……不要让我等得太久了哦,可爱的小苹果。”
花见月鼓了下脸,什么叫在这里等他?他宣布,以后他最讨厌的水果就是苹果了!
花见月砰的一声关了浴室的门,去给酷拉皮卡开门。
酷拉皮卡依旧穿着一身西装,站在门外,他看着花见月,视线轻易被花见月的红润的唇吸引,又很快移开,“有件事想要问问你,可以吗?”
花见月眨了下眼,后退一步,“当然可以,请进吧。”
酷拉皮卡合上门进了房间,轻声说,“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打扰你吧?”
“当然不会……先坐一下。”花见月眉眼弯弯的,“你什么时候来都不会打扰,你想问什么?”
酷拉皮卡坐下来,“想问——”
浴室里忽然传来哐当的一声,花见月猛地转过头去,酷拉皮卡跟着抬起眼,“好像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需要去看看吗?”
“那个不用。”花见月微笑,“可能是有老鼠在里面吧,声音那么大应该被吓跑了,你继续说。”
“我想了许久才来找你的。”酷拉皮卡看着花见月的眼睛,声音很轻,“我觉得,我可以相信你。”
被恩人这么信任着,花见月不由自主的坐直了些,表情很严肃,“是的,小酷,你可以相信我,精灵守则说,对待自己的朋友要如春风一般温柔,可以交付信任、真心,以及自己的生命!”
“没有这么严肃。”酷拉皮卡极轻的弯了下眼,“我就是……”
浴室里传来一道奇怪的、黏糊的声音。
酷拉皮卡转过头,他没能看到浴室的门,看到的是一张骤然放大的,过分精致漂亮的脸。
白皙细腻的肌肤,甚至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那双翠绿色的漂亮眼睛眨了眨,鸽羽般的长睫也在眼睛上下来回的晃动,“小酷。”
酷拉皮卡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心跳骤然加快,又因为花见月的声音而回神,他不由抓紧了床单,“小月,怎么了?”
“我很在意。”少年的眼底滑过真心实意的关怀,“你说想告诉我的事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吧?我可以帮助你吗?如果可以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以。”酷拉皮卡因为这张脸而极速跳动的心脏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的状态,“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们……”隔得太近了,近得酷拉皮卡能闻到精灵身上的香,还能感受到精灵柔软微凉的呼吸,浅浅的,仿若也带着属于自然的香。
浴室里又传来水声。
花见月:“……”西索是不是有病啊!
酷拉皮卡忍不住抬头,“小月,浴室——”
对,西索在浴室的,怎么能让朋友把很重要的事说出来让第三个人听见?
“等等。”花见月在酷拉皮卡疑惑的目光中站起身,“我们去你的房间说吧,我这里——”
浴室忽然传来了水声,哗啦啦的作响。
酷拉皮卡转过头去,“……你这里是有人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花见月:“……没有人。”只有一个变态。
他在心里骂了声西索神经病,又朝着酷拉皮卡笑了一下,他拉着酷拉皮卡往外走,“不是,因为浴室的水管坏掉了,我马上让酒店的人上来修,或者给我换一个房间……总之我们先去的房间再说吧!”
“等一下。”酷拉皮卡取了斗篷给花见月戴上,“耳朵。”
“啊对,耳朵。”花见月摸了摸帽子,冲着酷拉皮卡弯起眸来,“谢谢你哦小酷。”
酷拉皮卡的目光在花见月的笑容上停留了一瞬移开,“现在可以走了。”
酷拉皮卡问的是关于火红眼的事。
花见月握着杯子的手微顿,他看向摆放在桌子上的玻璃罐,那对颜色鲜艳的,如血一般的火红眼就装在里面。
“我的确很在意。”酷拉皮卡慢慢地取下掩盖着自己眼睛颜色的隐形眼镜,那双褐色的眼睛在花见月面前,慢慢地变成献血一样的红,或许是因为想到了族人的遭遇而愤怒和激动,红得刺目,“小月,这是我族人的眼睛,是被幻影旅团屠杀之后夺走的眼睛。”
花见月的呼吸骤停,他看着面前犹如复仇者一般的酷拉皮卡,许久没能说出话来。
昨天晚上库洛洛没有说完的话,终究还是从酷拉皮卡这里听见了。
他重新看向那对火红眼,现在再看却不觉得美了,只觉得恐惧和难以置信的崩溃。
他知道幻影旅团的人不是好人,他也知道他们是一群盗贼,可他从来没想过因为火红眼而让人被灭族……他如今是属于幻影旅团的人,对于酷拉皮卡来说,他也是仇人才对。
或者说,他也是坏人,或许早在他加入幻影旅团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个黑暗精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