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刚控制刀疤刘,对讲机里突然传来急促的汇报:
“码头方向有异常动静!”
老河伯揣着关键账本冒了出来,这下跟赵沉的死斗更凶险了。
老河伯失踪三天,第四天拂晓,凌霄在码头集装箱的铁锈阴影里摸见他。集装箱锈得掉渣,风一吹簌簌往下掉铁屑,他像只被撕烂的麻袋蜷着,怀里那只防水箱被血浸成深褐色,箱角还挂着半片撕破的渔网,鱼线缠在锁扣上打了个死结。布条状的衣服下,刀伤像咧开的嘴,血珠子顺着指缝汇成细线,在箱体上洇出扭曲的手印。
“账本……拿到了……”
他喉咙里像卡着砂纸,每说一字都咳得像要把肺咳出来,血沫星子溅在凌霄的帆布鞋面上,那点温热烫得她后脖颈子发麻。凌霄刚伸手要扶,手腕就被铁钳似的手攥住。
“别碰!”老河伯的眼球在阴影里红得像浸血的铜铃,“赵沉的人在我伤口涂了磷粉,热成像仪三里地外都能瞅见咱!”
凌霄刚把账本塞进怀里,码头另一侧突然传来两个渔民的低语,破草帽被风吹得滚到她脚边,带着河腥气。
矮个渔民蹲在缆桩旁,烟袋锅子火星子乱颤,烟灰掉在满是裂口的手背上也不抖一下,
后舱盖得跟焊死似的,甲板上堆着十几个黑坛子,跟去年埋的煞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高个渔民猛地捂住他的嘴,渔网地甩船上,网眼里的水珠子溅了一脸,
你想找死?前天老马头多嘴问了句坛子里装的啥,当晚就漂河心了!
他压着嗓子,喉结上下滚得像吞了个鸡蛋,
听说那是给河眼填的,海爷从南港倒腾来的,说是能镇住水里的脏东西。。。
矮个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烟袋锅“哐当”砸在船板上,火星子溅到他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
“那。。。那活祭的事是真的?俺家娃昨儿个在码头瞅见小栓子被捆着,嘴里塞着破布呢。。。”
话没说完,河汊拐角突然传来快艇的马达声,两人瞬间闭了嘴,猫着腰钻进渔船底,船板缝里漏下的光把他们的影子投在浑浊的水面上。
箱子里是赵沉的走私账,打印纸订得老厚,每笔交易都标着日期和码头坐标,纸页边角卷得像狗耳朵,每页都沾着河泥点子。老河伯咳着血指向其中一页:
“铁牛西,三棵柳,潮落时,鬼门开……这是炸铁牛的时辰!”
凌霄指尖划过纸面,指腹蹭过“七月初九”的字迹——正是三天后,她猛地抬头:
“为啥选铁牛庙?”
老河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甲掐进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