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春桃端着晾温的汤回来:“小姐,能喝了。”
沈清歌接过汤碗,舀了一勺慢慢喝着。鸡汤鲜美,却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她不动声色地喝完了整碗汤,连碗底的红枣都吃了干净。
“替我谢过母亲。”沈清歌放下碗,脸色“苍白”了几分。
大丫鬟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笑着应道:“大小姐好好歇着,奴婢先回去复命了。”
待丫鬟走后,春桃忙扶着沈清歌:“小姐,您没事吧?”
沈清歌摇摇头,走到铜镜前。镜中的少女面色确实有些发白,但眼底清明,丝毫没有昏沉之态。
“药效发作了。”她淡淡道,“接下来,该演场戏了。”
她解开衣襟,露出肩头,对春桃道:“拿根针来,轻轻扎一下。”
春桃一愣:“小姐?”
“快。”
春桃咬咬牙,取来绣花针,在她肩头轻轻刺了一下。细小的血珠立刻冒了出来,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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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歌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地掼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随即,她身子一软,“倒”在了春桃怀里,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像是痛苦不堪。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春桃哭喊起来,声音大得能传到院外,“快来人啊!大小姐出事了!”
很快,王氏带着沈清瑶匆匆赶来。见沈清歌倒在地上,肩头渗着血,王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怎么回事?”
“夫人!”春桃哭着扑过去,“方才大小姐喝了您送来的汤,就说头晕,然后就摔倒了!这血……像是撞到桌角了!”
王氏看向地上的碎瓷片,又看了看沈清歌肩头的血,脸色微微变了变——那符纸明明说会让人悄无声息地昏迷,怎么会摔倒流血?
“快!快请大夫!”王氏故作焦急地喊道。
沈清瑶站在一旁,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沈清歌,心里忽然有些发毛。
而“昏迷”中的沈清歌,唇角正贴着春桃的衣袖,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大夫来得很快,是平日里给沈府瞧病的刘大夫。他背着药箱,被王氏的丫鬟一路催着,脸上带着几分仓促。
“快看看大小姐怎么样了!”王氏站在一旁,语气焦急,眼神却紧紧盯着刘大夫的手。
刘大夫俯身,搭住沈清歌的腕脉。片刻后,他眉头微蹙,又翻看了她的眼睑,最后目光落在她肩头的伤口上。
“大小姐脉象虚浮,像是受了惊吓,又有些气血不足。”刘大夫站起身,拱手道,“肩头只是皮外伤,不打紧,敷些药膏便好。至于头晕……许是近日忧思过度,加上天气转暖,有些暑气上头。”
王氏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我就说清歌身子弱,经不起折腾。快开些方子,让她好好补补。”
“是。”刘大夫应着,提笔写方子,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
春桃在一旁听得咬牙——这刘大夫分明是被王氏收买了!
沈清歌“悠悠转醒”,眼神迷茫,像是刚从噩梦中挣脱。她看向王氏,声音微弱:“母亲……我怎么了?”
“你喝了汤就晕倒了,还撞在了桌角。”王氏走上前,语气带着几分“关切”,“大夫说你是累着了,往后可得好好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