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噼啪”爆响,灯花炸裂,映得她双眸如刃。
她抓起那半张纸条,指腹摩挲着“初三”二字——明日就是初三。
“他们要在明日大量炼制‘惊盐’。”她目光投向窗外,“清虚观地势偏僻,有寒水石矿脉,又有道观掩护,正是绝佳的炼盐窝点。”
春桃声音发抖:“小姐,我们……要不要告诉老爷?”
“父亲?”沈清歌冷笑,将纸条缓缓凑近烛火。火苗舔舐纸边,瞬间化为灰烬,飘散如蝶,“这十年来,他对后院之事视若无睹,对王氏百般纵容,真的一无所知?还是……他本就是同谋?”
她眼底掠过一丝深不见底的寒意,失望如潮水,几乎将她淹没。
她起身走向妆台,拉开抽屉,取出一支银簪——半朵梨花造型,簪身斑驳,银锈在烛下泛着幽光。这是母亲留下的信物。
“明日,我们再去清虚观。”
“小姐!”春桃惊呼,“太危险了!他们若发现我们知晓秘密,定会杀人灭口!”
“正因危险,才必须去。”沈清歌将银簪稳稳插入发髻,动作决绝,“我们要拿到他们炼盐的铁证,要让母亲沉冤得雪,要让这盘根错节的黑网,彻底崩塌!”
她翻开医案最后一页,一张泛黄纸页悄然滑出——竟是母亲手绘的清虚观全图!后殿地底,赫然标注一口“盐井”,旁注小字:“矿脉交汇,火炼成精。”
原来母亲早将一切记下,只等后人来寻。
“春桃,”她声音沉静如渊,“去准备。带上母亲的银针——能测矿物毒性;带上暖玉散,以防寒毒侵体;再把厨房的火石带上,以防万一。”
春桃虽不解,却重重点头,转身收拾。
夜色深沉,正厅烛火未熄。
王氏端坐妆台前,铜镜映出她华贵面容,腕间玉镯冷光流转。张嬷嬷垂首立于身后,低声道:“夫人,都安排妥了。初三夜,明净道长会将新炼的‘惊盐’从秘道运出,直送城外盐仓。”
王氏唇角微扬,指尖轻抚发间那支赤金点翠簪,簪尖锐利如刺:“沈清歌那边,可有动静?”
“无。”张嬷嬷答,“那丫头自清虚观回来便病卧在床,怕是受了惊,不足为虑。”
王氏冷笑,将一支乌银簪搁在案上,簪头雕成毒蛇之形,寒光森然:“最好是这样。若她敢多事……”她指尖缓缓划过蛇眼,“便让她像她娘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
她不知道,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晚晴院的烛火下,沈清歌正将母亲的医案紧贴心口,眼底燃起的火焰,比烛光更烈,比毒簪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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