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以为江余生只是运气好得到了长生药,现在看来,大错特错!
能随手拿出长生药,自身又拥有如此恐怖实力的人,其背后代表的能量和秘密,恐怕远超他沈家乃至白家的想象!
我竟然看走眼了?
一股巨大的后怕和荒谬感涌上心头。
他怔怔的看着江余生,江余生那句你就算是我老丈人,我也照杀,像是一把冰刀捅进了他的心脏。
这不是气话,他从江余生那漠然的眼神里读到了绝对的认真和杀意。
这意味着,他最大的护身符,岳父这个身份,已经彻底失效。
他真的敢!
在他眼里,根本没有长幼尊卑,只有他的规矩!
得罪了这样一个无法用常理揣度,实力深不可测的存在,沈文渊无比的担忧。
沈家未来的命运会如何?
他引以为傲的财富、权势,在对方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
我到底给沈家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沈文渊的眼中出现了迷茫之色。
沈文渊仍旧被掐着脖子举在空中,脸色先是因窒息而涨红,随即又因内心的惊涛骇浪而变得惨白。
他死死地盯着江余生近在咫尺的脸,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和霸道,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无法理解的困惑,以及深入骨髓的骇然。
他想开口,想问你究竟是谁,想问你到底是什么境界,但喉咙被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他所有的骄傲和底气,都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碎,只剩下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疯狂回荡。
我错的离谱,我招惹了一个我完全无法理解的神魔!
这种认知上的彻底崩塌,远比肩胛骨碎裂和胸口的伤,更让他感到痛苦和绝望。
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所谓的权势和地位,不过是镜花水月,一触即碎。
江余生看着沈文渊眼中那交织的震惊、恐惧、悔恨与茫然,如同欣赏一幅绝妙的画作。
他并没有立刻松手,而是让这种无声的煎熬,多持续了那么几息。
就是这短短的几秒钟,对于沈文渊而言,却仿佛比他一辈子还要漫长。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被人掐着脖子,而是被整个世界的重量压在了咽喉,连灵魂都在颤栗、哀嚎。
终于,江余生五指一松。
“砰!”
沈文渊重重地摔落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些许尘土。
他像一条离水的鱼,捂着脖子,贪婪而又狼狈地大口呼吸,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口的伤口和碎裂的肩胛骨,带来钻心的疼痛。
但此刻,这肉体的疼痛,远不及他内心崩塌的万分之一。
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江余生,目光只能触及对方那双一尘不染的鞋面。
这双普通的鞋,此刻在他眼中,却仿佛承载着山岳般的重量。
白炳坤和白万钧父子早已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老庞挣扎着想要过来扶起沈文渊,却被江余生一个淡漠的眼神扫过,顿时如遭雷击,僵在原地,不敢再动分毫。
江余生俯视着脚下狼狈不堪的岳父,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最终裁决的意味。
“沈文渊,看在你生养了惊蛰的份上,今日只碎你肩骨,小惩大诫。”
“记住今天的教训。我的东西,我的人,都不是你能碰,能质疑的。”
“沈家,继续做你的沈家。”
“但从此以后,我与惊蛰的事,你,以及整个沈家,再无资格过问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