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铭洲眼眶通红,滚烫的泪水重重地落下,打湿了江晏清的衣领。
他真的很羡慕秦世勋,如果出生在秦家的人是他,是不是就能和江晏清在一起了?
江晏清微怔,眼神动容。
季铭洲,还是那么了解他……
“季铭洲,我心软了。”
江晏清的声音很轻,季铭洲差点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小清,你说什么?”
他惶恐不安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江晏清,被泪水打湿的睫毛颤了颤,尽管不敢相信,但他的眼里还是燃起了一丝希望。
季铭洲深不见底的黑眸第一次那么明亮,像是银河飘进了他的眼睛,每一次闪烁的星光都承载了炽热的爱意。
“我说,我心软了。”
江晏清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他从不惧怕直面自己的内心,不过是承认对仇人心软罢了,没什么的。
仅仅是心软而已。
他想欺负季铭洲的时候,照样不会留手。
他们之间横了两条命,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永远不会依赖季铭洲,就连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
江晏清双眸清澈、纯净,宛如晴天里晶莹剔透的山泉,沐浴在这样的目光下,季铭洲的身心被洗涤得一尘不染。
“小清……”
季铭洲的手臂牢牢钳住他的腰腹,将人扣入怀中,声音跟着身体一起颤抖,向来低沉冷漠的嗓音里掺杂着浓烈的情绪,呼吸逐渐加重。
“放开我,”江晏清不满道,“我都快成年了,你怎么还把我当孩子似的,动不动就抱?”
“不放,”季铭洲的指腹加重了力度,怀中的青年被他箍得紧贴在身上,你永远是我的宝贝。”
不是孩子,是爱人……
“肉麻,”江晏清好气又好笑,“你压着礼盒了,又想来一刀?”
季铭洲慢慢放开他,“礼物,给我的?”
“出门前答应给你带的,我不会食言。”
江晏清把放在口袋的长方形礼盒递给季铭洲。
“抱歉,我当时以为……你是在哄我。”
季铭洲把礼盒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把精美的陶瓷手术刀。
他的心跳不受控地震颤,险些拿不稳礼盒。
“喜欢……”
季铭洲说着喜欢手术刀,热切的眼神却黏在江晏清的身上,若不是在手术室这种无法升温的地方,他真的会控制不住把江晏清吃了。
“出去了,”江晏清看了看手表,“你睡够了吗?”
“嗯,睡了八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