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传铮就笑,回了人一口:“一定好好的回来见你。”
少顷,楚云天熄灭烛火。
半晌之后,齐传铮出门,轻声阖上了门。
他走的无比光明正大,仿佛生怕景氏的人不知道他夜间翻墙出门。
这个点也不算很晚,方亥时正刻,正是花楼最热闹的时候。
齐传铮把头发束了起来,装成是少微景氏的小公子。
这个身份当然是知风和景明谈的,但是借完身份,还的时候也意味着他们离开少微景氏的时候。
毕竟景氏也是有家风家规的。
景明还是会庇护他们,但只在私下,明面上知风是必要带着他们离开了。
齐传铮出门后不久,楚云天也无声无息出了门,不远不近的跟着齐传铮。
他之前接受过特训,对于这种神不知鬼不觉跟踪人的事信手拈来,隐蔽的就算有人跟齐传铮也不会发现他。
正人君子一般不会做贼偷鸡摸狗,但那是一般,不是现在。
楚云天是不会,不是不会。
他蛰伏于房间树上、灯下梁中,蔽了气息以连心符追齐传铮的踪迹。
他什么都知道,但是得装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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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齐传铮,进秦风楼进的无比顺利。
他别的不会,装大尾巴狼一装一个准;端着酒谈笑风生周旋几个回合,便成功把话题从“路过此地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可有好去处”到“秦风楼?那自然是最好的去处,只是不知外面乱成这样,如何还能屹立不倒?”再到“承蒙公子指教,与公子畅言十分愉快,不知公子可还知晓更多?”最后成功扭到“觉照砚?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公子开玩笑了那可是圣器怎么可能会在此楼中”。
于是没人会在意一个醉鬼歪七扭八说了什么话。
齐传铮聊开心了一掷千金的点了舞姬,即使那公子提醒他“她可卖艺不卖身”。但他笑着挥手:“嗨呀,奔波操劳一天哪有心在意此事,听听曲儿饮酒便好了。”
果不其然,半时辰后,乏味的公子哥以“朋友唤我”为借口,起身离了包房。
齐传铮含笑看着人离开,转过身,舞姬放下琴,抬手拉了结界:“你来秦风楼到底什么目的?”
齐传铮也不惧她,抱臂倚门好整以暇看着人,懒懒开口:“白敛,字子苓,艺名白草儿……音修,在逐光之征启明教被破后强留部分教徒不死,一手七弦琴师承原启明教主阮弄影,我说的对吗?”
“你是谁?”白敛站起来,“我警告你,启明教徒你们已经找不到了,追杀也没用。”
“这你可就误会了。”齐传铮安闲的看着人,“我要是为了你们启明教那点苟延残喘的老幼妇孺,我根本不会来秦风楼。你明白么?首先我不会为难你,其次我既然来,就是这儿有比你更值得我来的东西。”
白敛也不傻:“你是来追查觉照砚的?你们几个月来了多少人了?”
“诶,”齐传铮摇头,“我不是骨醉宫那个惨无人道的地方的人啊。姐姐你要不要看看我有没有骨哨呢?”
他说扯领子就扯领子,本来他穿的也是交领夏袍就这么松松垮垮的出了门。白敛从他脖颈看到指节,又从面庞看到神态,最终犹豫着开了口:“……你不会是天恒宗的吧?”
“怎么不猜朝露阁。”齐传铮笑了,走到人面前坐下,“看来你还不算不在意外面的事?”
“天恒宗要是招人都像你这个德行,知风那家伙他可以滚下来别干了。”白敛冷笑着嘲讽,“你除了符合体貌端正这个标准,还符合什么?”
“谢谢姐姐夸我,”齐传铮摸着下巴,“我知道我好看的。”
“……”白敛也坐下,“二十年前,知风和你一样气人;风声四子狂的天地都不放在眼中,天恒宗一开始要招知风他还拒绝了。”
“我晓得的嘛,”齐传铮也想不起来谁和他说过这个了,只是觉得很熟悉,“不逗姐姐玩啦,我不是天恒宗的,我只是他们副宗主亲眷。”
白敛就奇怪:“知风不是修的无情道吗?天恒宗什么时候多的副宗主?”
“一个月前。”齐传铮抬手,“连心符,认得嘛?我真是亲眷。姐姐打听打听,不就知道知风他有没有来平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