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衰一荣,生命的延续,就是这样神奇。
“好好的!”她说。
祖孙俩,依旧相携离去。
虞瑾和宣睦,站在不远的拱门后,没再继续尾随。
许久,虞瑾转身,自然靠在宣睦怀中。
她有感而发,突然道:“宣崎将军的事,应该与陛下无关。”
这话过于武断,和感情用事了,她知道。
身为女子,生来就要比男子更感性许多。
以前,他们从当政者阴谋论的角度去分析,皇帝的确有充足的理由对宣崎下手,但若是按照长公主的逻辑走,他那样的人,从来就没有被权势迷了眼,更做不了利欲熏心背刺手足的事。
宣睦轻抚她后背,不置可否,只调侃着笑了笑:“知道人家是故意设套,说这些话给咱们听的,你真就主动伸脖子啊?”
长公主不是这样疏忽大意和不理智的人,如果她只是为了开导秦渊,完全可以等回了长公主府再私下说。
堂而皇之站在虞府的花园里说这些,分明是知道虞瑾二人跟着,故意说给他俩听的。
她想叫他们对皇帝改观,说白了,是为了防患于未然,避免君臣离心。
毕竟——
皇帝在几个儿子的事情上,那个逃避和得过且过的态度,的确会叫忠臣寒心。
虞瑾靠了他一会儿,缓过劲来,就重新站直身子。
理了理衣裙,她也一扫颓靡,笑道:“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人不可貌相,对自己家人有情有义的人,未必就对别人掏心掏肺,一切还要看证据。”
两人转道,去了清晖院。
果不其然,一向准时准点赶着去衙门的虞常河,今日破天荒还待在家里。
除华氏外,其他人包括彭氏和常清砚,则是都聚在旁边暖阁里闲话家常。
“大姐姐!”
虞珂虽和众人待在一起,又不敢忤逆二叔,擅自找去前院,却一直竖着耳朵听外面动静。
见着虞瑾二人过来,小姑娘当即拎着裙子冲出来,鼓着腮帮子抱怨:“二叔说府里来了贵客,怕我们冲撞,拘着我们不让出去,还不给我吃早饭。”
正屋那边,虞常河听见动静,也第一时间主动迎出。
他没好气瞪虞珂一眼:“就你事儿多!”
虞珂回瞪过去,扯着虞瑾衣袖,顺势躲在虞瑾身后。
虞常河顾不上管她,只朝虞瑾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虞瑾眼角余光瞥了眼从她身后探着脑袋,眼睛亮晶晶的虞珂,笑道:“时候不早,二叔您先赶紧垫补两口,去衙门,晚上你回来我再与你细说。”
无缘无故,虞常河若是突然不去衙门,难免惹人猜疑。
再顺藤摸瓜查到秦渊或是长公主来过,是要坏大事的。
“行!”
这个大侄女,是个心里有成算的,虞常河没多说,换了官服先走。
虞珂依旧扯着虞瑾衣袖,神情控诉。
虞瑾不轻不重,拍了她发顶两下:“就你好奇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