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29章暴怒的高杰
夏华眼神直直地看着老者,然后笑起来,他是真心想笑,笑罢,他对部下们一挥手:“把这位老先生和他的家人全部给我请出去!”
卢欣荣等人立刻表情阴沉地上前,拔刀挺枪:“请吧!”
老者又惊又怒:“夏公子!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把老朽一家都赶出去?真是。。。岂有此理!”
夏华眯眼看着老者:“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不赞成我的做法,行,我们各走各的路。”
老者慌乱起来:“你。。。你不能这么做!你。。。”
“你怕什么?”夏华讥讽嘲笑道,“是怕外面的乱军贼兵吗?奇怪,你为什么怕他们呢?你不是说人性本善嘛,还说大部分贼兵是可以宽容教化的,好啊,我就不拦着你了,你一家在外面遇到了乱军贼兵,就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们洗心革面、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吧!”
老者开始害怕了,他神色惶急、手足无措:“夏公子,那个。。。你。。。你误会老朽的意思了。。。”
夏华不想再听对方的废话,对卢欣荣等人使了个眼神,卢欣荣等人一起动手,威逼驱赶这一家人在他们的哭闹求饶声中将其毫不留情地赶出了庄园。
对这种脑子里装满屎、又迂腐又愚蠢的人,夏华懒得浪费口舌,他没义务挽救这种蠢人,但必须坚决阻止这种蠢人在害死自己的同时还害死别人。
“你们都听好!”夏华目光如电地扫视着现场其他人,“我的做法或许在你们中一些人看起来有些凶狠残忍,但我问你们,面对要吃人的野兽,能搞仁慈吗?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需要我说吗?那些贼兵个个丧尽天良、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你们要是还不明白,就问问那些被我们从外面救回来的人!”
事实胜于雄辩,夏华等人不断地从外面救人回来,这些遭受乱军贼兵毒手、亲眼目睹和亲身经历贼兵们暴行的幸存者的血泪叙述足以让很多原本心里还存在幻想、心志不坚定的人彻底地下定跟乱军拼个你死我活的决心。
夏华的庄园现已有一万三四千人口,乡勇家丁两千三百多,所有人都很忙,战斗人员们抓紧时间地苦练和参加实战,剩下的人只要是有劳动力的,一律参加劳动,整个庄园在大兴土木中火热堪比骄阳,加固围墙、挖掘壕沟、修建工事、囤积物资、打造兵器军械。。。不断地把庄园化为一座简易版的堡垒。以前,夏华不敢修建堡垒,现在,他有名正言顺的充足理由。
程家的商船队为夏华的庄园提供物资运输补给,乱军拿船是没什么办法的。
庄园的内园里已建起了十多个铁匠工坊,火光闪闪、热浪滚滚,数以百计的铁匠和帮工挥汗如雨地锤击敲打着手中的铁料、锻造着各种铁器,重中之重当然是兵器,也负责修补和改进夏华先前买来的、乡勇们缴获到的那些盔甲。夏华的团练以前不敢光明正大地装备盔甲,现在可以了,因为他们的盔甲来源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释。
几天下来,夏华的团练已初步地鸟枪换炮,主要表现在盔甲上,骨干人员和几百名主力乡勇、家丁半数穿戴上了盔甲,这对团练的整体战斗力的提高是无需多言的。
对扬州目前的这个局面,要不是大批的城外百姓正惨遭高杰军祸害,夏华还是很满意的,高杰军围困扬州城但攻不下城池,扬州城是安全的,夏华的团练趁机以“零敲牛皮糖”和“打闷棍”的方式频频袭击高杰军的小股部队,既救人又练兵还有缴获,团练的整体战斗力与日俱增,这样的“好日子”持续得越久越好。
然而,事与愿违,高杰很快就察觉到了夏华这个在他背后捅他刀子放他血的隐藏对头的存在。
扬州城北门即镇淮门外约十里,一处居民要么被杀要么沦为奴隶苦工的村庄里,高杰军侵扬部队中军大营所在的该村原一家富户的宅院。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随着一声怒不可遏的咆哮,一个身穿铠甲、体型高大魁梧的中年军汉恶狠狠地一拳砸向他面前的桌子,震得桌子上的东西纷纷弹起。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江北四镇总兵官之一的徐泗总兵、南明朝廷敕封的兴平伯高杰。
高杰今年三十几岁,相貌英俊威武,很有男子汉气概,正因如此,李自成前妻邢氏才会对他抛媚眼继而两人勾搭成奸,不过,此时的高杰五官扭曲、面目狰狞,像个要吃人的野兽。
这几日里,高杰不断接到报告,他派出去“征集粮草物资”的小部队屡有折损,一开始,他没把“昨天死伤了一二百人”“今天折了三个管队”这点“小小的损失”放在眼里当回事,结果几天下来,积少成多,他猛然间发现加起来都有七八百人了,损失都比得上攻打扬州城造成的了。
第一卷第29章暴怒的高杰
通过逃回来的活口的交代,结合自己的经验,高杰判断扬州城外的广大乡村郊野间存在多支有点实力的地方团练,就像几条躲在草丛里的蛇,连连偷袭咬了他好几口,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并且再不遏制、必会越来越大的损失。
恨得牙痒痒的高杰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摸老虎的屁股,可他从徐泗带来夺取扬州的兵力并不充裕,大部分还要用于围城,所以没法派出太多的人进行拉网式大搜查。
“一旦找到你们,老子定要把你们千刀万剐、剁成肉酱!”高杰暗暗发狠,“否则怎泄老子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