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牙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他能感受到这些人心中的绝望和愤懑。
巴雷斯托继续道:“作为交换,我们可以提供吉翁秘密基地的准确位置和兵力部署情报!而且,我们游击队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可以协助你们一起进攻!当然,弹药必须由你们联邦军提供!”
协助进攻?
凌牙的眉头微微蹙起。他看向周围这些面黄肌瘦、拿着老旧武器的村民,其中甚至还有一些半大的孩子。
让他们上战场对抗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吉翁军?
“塔罗西队长,”凌牙缓缓开口,语气平和但坚定,“清除这片区域的吉翁势力,本就是我接到的任务。一旦任务完成,联邦军自然没有理由再继续征用这里的资源。这一点,我可以以我个人的名义向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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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琪琪和那些年轻的游击队员,声音沉了几分:“但是,关于游击队协助进攻的事情,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什么?!”
“你看不起我们?!”
“我们也能战斗!”
凌牙的话瞬间引起了骚动,游击队员们群情激奋,琪琪更是直接上前一步,枪口虽然垂下:“你什么意思?觉得我们是累赘吗?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几代人,比你们任何联邦军都熟悉这片山地!我们比你们更有理由战斗!我们想要夺回我们的家!”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眼圈微微发红。
其他队员也纷纷附和,诉说着自己的血泪史,表达着与侵略者战斗到底的决心。
凌牙看着这一张张被仇恨和苦难扭曲,却又闪烁着不屈光芒的脸庞,心中叹了口气。
他理解他们的心情,但正因为理解,才更不能让他们去送死。
“我不是质疑你们的勇气和决心,各位。”凌牙提高了音量,压下了现场的嘈杂,“恰恰相反,正因为我知道战争的残酷,才不想让你们踏入那片地狱。你们是农民,是猎人,而不是职业军人。”
“战场不是凭着一腔热血就能活下去的地方。吉翁军的MS,你们也看到了,不是靠几杆老枪和土地雷就能对付的。让你们参战,不是协助,是送死。”
凌牙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现实感,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活着,才能重建家园。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我们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你们打,然后继续被你们两边欺压吗?!”
一个老猎人吼道,脸上满是悲凉。
“我们愿意为我们的家园付出生命!”
对于村民的决心,凌牙沉默了片刻,看着巴雷斯托和琪琪眼中那混合着不甘、愤怒和一丝绝望的复杂情绪,他知道,纯粹的阻止可能只会激起更强烈的反弹。
这些人的尊严和意志,需要被尊重,哪怕是以一种危险的方式。
“……我明白了。”凌牙最终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是我考虑不周全,那么,我接受你们的条件。”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而具体:“但是,行动必须完全听从我的指挥!你们可以提供情报,负责外围警戒、引导和骚扰,以及在战斗结束后协助搜救和清理战场。正面强攻吉翁基地,由我的小队负责。没有我的明确命令,绝对不允许主动接敌!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合作即刻终止!”
这已经是凌牙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和底线。
与其让他们毫无章法地乱打一气,不如纳入自己的指挥体系,至少能最大程度地控制风险。
巴雷斯托和琪琪对视了一眼,父女二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
对他们来说,能够亲手参与驱逐侵略者的行动,本身就是一种宣泄和救赎。
“好!我们答应你!”
巴雷斯托重重地点头,“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情报和基地位置,稍后我们会详细告诉你。”
琪琪看着凌牙,眼神依旧带着审视,但之前的敌意稍稍减退,“希望你和你那些铁巨人,真的能赶走吉翁。”
凌牙站起身,点了点头:“我会的。那么,合作达成。我需要尽快返回我的小队,制定作战计划。你们也做好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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