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馆附近的朝星街上,有一家叫明月楼的酒楼,没有人知道它在半个月前已经易主。
这日,刚到晌午,突然来了两位年轻公子,容姿端丽,风姿卓越,让迎上来的伙计愣了片刻。
这时,其中一位公子问道:“雅间还有吗?”
伙计立刻回神,连连应道:“有,有。二楼还有一间,虽然临街,但这个时候还算清净,您看……”
“前面带路吧。”
“好勒,那您二位请跟我来。”
伙计说罢便在前方弯腰伸手带路。
而这两人正好是赵祁昀和风青。
那伙计将他们领到二楼一间屋子,果然一推开窗户就能看见楼下大街。
但因为这朝星街就在学馆附近,做得多是这些学子的生意,这日不是休沐日,街上人少,所以那伙计才会说这个时候还算清净。
赵祁昀伸了个懒腰,随意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问道:“查得如何?”
风青关好窗户回道:“已经查清楚了。这杨书白本是杨家嫡子,只是他母亲在他十岁时已经病故。之后杨家家主杨成忠,便将自己的一个平妻抬为了正妻。”
“那他母亲的死?”
“从我们查到的信息来看,的确是病故,没有疑点。”
“呵。”赵祁昀轻笑一声,“有时候杀人并不一定需要下毒或者利器。”
“主子的意思?”
“女人之间的争斗往往比男人更凶残,杀人不见血的方法实在太多。”他自幼在沈家长大,见过的自然不少,实在很难相信这其中没有古怪。顿了片刻,才再次问道:“那这杨成忠对杨书白是什么态度?”
“还算不错,甚至前几年,杨成忠对这个儿子都还抱有很大期望。但这杨公子实在不务正业,整日里只会吃喝玩乐,杨成忠自然大失所望。可不管如何,这杨书白也是他的长子,所以杨家一直不曾在钱财上亏待人。”
“另外,属下还发现,这杨书白虽然听着一无是处,但为人却非常讲义气,平日里出手也大方,所以他身边一直跟着一帮金海城的世家子弟,而且对他忠心耿耿。”
“如此听来,倒也不算太废,”赵祁昀抬手给自己沏了一杯茶,“还有得救。”
这时酒楼的伙计也将他们的酒菜送了上来。
风青顺势丢了一块儿碎银到桌面,让人接下来都不用进屋伺候。
伙计一把抓过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口中连连道:“是,是,两位公子放心,小的决不让人过来打扰你们的雅兴。”
等人退出房间,风青突然问道:“主子就这么从学馆出来,会不会有麻烦?”
赵祁昀扫了一眼桌上的菜,随口回道:“不会,已经打点好了。北戎之前重武轻文,文学馆也不受重视,虽然今年因为燕衡提出的新政令,让很多人意识到,朝廷恐怕要开始重视文官,但这文学馆的先生显然不想做这出头鸟。”
“所以,他们现在恐怕是惊多过喜,对于文学馆的学生也就听之任之了。”
风青却又问道:“属下记得主子曾说,今年学馆招生一事是由宋林负责?”
“是。”赵祁昀挑眉,“先生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