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等坏了,物业还没找人来修,只有应急通道的指示牌上有幽幽的绿光,勉强让人能看清路。
木子扶着墙,小心翼翼地往自家的方向走,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突然什么东西在脚边动了一下。
她下了一跳,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惊魂未定之际,那个东西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像是在呓语。
原来是个人,木子以为是什么变态的酒鬼跑到家门口来了,又退后一步,拍拍胸脯,装着胆子问,“谁?”
半天不见动静,那人好像睡着了,木子头皮发麻,屏住呼吸,拿出手机,点亮手机上的灯,谨小慎微地向前挪了挪步子,弯下腰,照上那个人的脸。
不看不知打,一看吓一跳,躺在地上的像半个死人的居然是易冬辰!
他这是搞什么鬼,堂堂易大总裁,海城的风云人物,这三更半夜的,像个路边流浪汉一样,毫无形象地躺在她家门口是几个意思?意集团闲成这样了,需要他这个大总裁四处发神经来打发时间?
木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伸出脚踢了踢他,“喂,易冬辰,起来!”
这家伙仿佛睡死过去,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脚下的力度又大了点,“易冬辰,听到没有,不要发神经,玩这种无聊的把戏,快起来!”
易冬辰终于闷哼一声,翻了个身,似乎对木子伸过来打扰他睡觉的脚十分不满,抬手就抓住了她的脚踝,力气很大,牢牢的。
木子身体不稳,差点仰过去,双手胡乱挥了几下,扶住旁边的墙壁,“喂,你放手!易冬辰,放手!啊!”
这厮睡得极不安稳,又翻了个身,木子一个跟头栽在他身上,小蛮腰闪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易冬辰,你故意的!”
易冬辰被她压得闷哼了一声,翻身过来,抱住了她。
天哪,他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浓烈的酒气!
木子呛得咳嗽了两声,皱着眉头,推了推他。
这是唱哪一出,又喝酒了,居然还喝得不省人事!不省人事若是能好好待在家里也就算了,竟然不知道哪根筋打错了,躺在她家门口睡觉!
他是要耍赖吗?是料定了她木子狠不下那个心,对他不管不顾?
哼,木子心里头冷笑,她偏偏就是狠心的人,她偏偏就可以做对他不管不顾!
她挣脱了易冬辰抱住她的手,爬起来整理整理衣服,把这厮往旁边拖了拖,自己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木子,你不可以心软,这只是他欺骗女人情感的一种手段,不能被他迷惑,躺在门外这个人跟你毫无瓜葛,不可以心疼他,绝对不可以!
她把自己想象成冷心冷面的坏女人,还学着电视里哪些坏女人刁难别人时叉腰的样子。
就这样在门口站了几秒,她仿佛听见门外那个不省人事的家伙在打折哆嗦,在叫着她的名字,声音比被人遗弃的小猫还凄惨。
天这么亮,躺在冰凉的地上,身体一定受不了的,更何况他喝了那么多酒,头脑不清醒,冷热的感知迟钝一些,听说有人就是这样被活活冻死了!
要是他冻死在自家门前,那她是不是也要被牵连,要接受调查,说不定还要负什么法律责任。
不行不行,冲着这一点,也不能不管他!
对,要把他带进来,不是心疼他,只是为了自己不受牵连!木子在心底为自己的心软找了一堆借口,终究还是开了门。
易冬辰果然已经冷得蜷成一个团,哆哆嗦嗦的,意识还是没有清醒过来。
“真是欠了你的!”木子还是保持冷硬的态度,嘟囔了一句,弯下腰,费劲儿地抓起他一条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天,易冬辰是真沉哪!
木子试了几次才扶着他占了起来,身体已经快弯到地上去了,双腿直打颤,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