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伙计双掌一拍,随即转头高声道:“三楼雅间两位。”
随即伙计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锦衣男子衣袖,咧嘴一笑说道:“两位,请。”
锦衣男子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微微抬手,将自己的衣衫从伙计的指尖扯开。
伙计双眉一皱,但很快恢复神情,缓缓转身,但那张嘴巴张张合合,不知说了什么。
只是身后的黑衣老人微微皱眉。
就在这一刹那间,那个刚刚向前走了几步的伙计,身体猛地僵住,然后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毫无征兆地轰然跪下。
紧接着,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污。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跳起来,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
当他们回过神来,定睛细看时,更是被那伙计的惨状吓得目瞪口呆。只见那伙计的七窍流血,那张苍白的脸色变得越发扭曲狰狞。
更可怕的是,他的呼吸已经变得极为微弱,胸口的起伏也几乎难以察觉,已是濒死之相。
但唯独只有锦衣男子无动于衷,居高临下地看着脚底下的伙计,拉起衣衫,直接从他身上跨过去,老人跟在身后,随后缓缓登楼。
如果没有去过琉璃街和糯米街,苏阙这辈子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废石巷是有多阴暗逼仄。不过这个最近刚刚换了一双布鞋的少年并未感受到任何的失落感觉,反而觉得很心安,少年张开双手,刚好能够碰到两边的泥胚房,苏阙还记得三年前自己只是中指指尖能够碰到。
走到自家屋前,开门进去,也没关上,大开着。
少年坐在屋内门槛上,脑袋斜靠着屋门,想着明天的光景,多半还是会和今天一样,后天则就是明天的光景,如此反复,苏阙就这么一直走下去,结局就跟自己婆婆差不多。
人吃土一生,土吃人一回。
闭眼再睁眼。
说短也很短,说长其实也挺长的。
只不过下次睁眼,应该就是下辈子了吧。
少年低头看着即使再怎么小心行走,但依旧有些污垢的布鞋,笑了起来。
走在青石板上和走在泥地上,感觉确实不太一样。
豆粒街,一位看起来差不多刚刚及冠的束发少年双手拢袖,缓缓走来,身后则是跟着一位身背竹箱的中年书生。
束发少年笑脸常在,长相虽然不是很出众,但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感觉,乍一看,更是有比家乡那些七大姓的公子哥更像公子哥的气质,倒是让很多年轻姑娘有些感兴趣,自然而然目光也就多了不少。
至于身后的中年书生则是眯眼看着豆粒街的众人,不时揉揉眼睛,看来是看书看得眼神儿不好,不过面容清秀,两人行走豆粒街,从头到脚,有着一股倾斜直下的风流。
两人拐进糯米街,束发少年左顾右盼,就将注意力放在了糯米街街头的那座破败佛庙中,束发少年,咧嘴一笑,蹦蹦跳跳,就往里走。
书生跟在后面,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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