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9章留下来
半小时后,医生收起听诊器,转向一旁冷脸抱臂的男人,语气凝重:
“少爷,顾小姐旧疾复发,病得比上次更加严重了,这几天千万要好好卧床休息,不能再受刺激了。”
他也真是服了,这位少爷的折腾手段,真是连阎王都自愧不如。
他是医生,不是神仙,若真把人折腾出个三长两短,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顾安笙醒来时,晨光已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床榻上。
她勉强撑起身子,唇瓣刺痛——干涸的血迹告诉她,昏迷时又被那人偷吻了。
指尖轻触那处伤,疼得发颤,却抑不住心口涌上的甜——这至少说明,他心里还是有她的,不过是嘴硬不肯承认罢了。
她拖着虚弱的身子下楼,想找些吃的。
餐厅里摆着丰盛的早餐,她刻意坐到主位旁——离他最近的位置,小口喝粥。
没一会,餐厅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欧阳世稷走了进来,黑色真丝睡袍松垮的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膛,俊美得如同神祇,却带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顾安笙,没有停留,径直走向主位。
可就在俯身落座的刹那,一缕幽甜的体香——她独有的、他曾夜复一夜沉溺的毒——顺着鼻腔直钻肺腑。
那香味瞬间搅动他的思绪,让他想起她曾经香香软软的挂在他怀里,任他予取予求的模样。
如今,香依旧,人却只剩算计。
当初有多甜,现在就有多毒。
欧阳世稷握紧酒杯,指节泛白,嗓音冷得结冰:“吃完就滚。”
抬眸,讥讽毫不掩饰:“回去告诉霍云霆,想替他父母报仇,下次换个更高级的货色。你这种没用的——看着都碍眼。”
话音落地,顾安笙指间的银勺“当啷”磕在碗沿,脸色瞬间煞白,仿佛被当胸一箭穿心。
那眼神——震惊、委屈、濒死的绝望——像一只无形的小手,猛地攥住他的心脏,拧得生疼。
欧阳世稷烦躁地别开脸,语气愈发阴刻:“怎么?股权没骗到手,怕回去交不了差,被那野男人抛弃?”
“我不走。”她松开勺子,双手抖得几乎扶不稳桌沿,声音却执拗,“让我留下。。。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弥补?”男人冷嗤,修长的指节拂过她泛红的眼尾,恶意地碾了碾,“以什么身份——奴隶,女仆,还是暖床的丫鬟?”
“都可以。”她垂下长睫,温顺得近乎诡异,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反骨。
“只要能留在你身边,什么身份都行。”
话音落地,欧阳世稷眸色骤沉,指节“咔”地爆出一声脆响。
“为了那野男人的股份,你倒真舍得下血本。”
倔强如她,从前就算他把刀抵在她喉间,她也只扬下巴吐他一脸血沫。
如今,竟肯亲手碾碎自己的傲骨,任他踩进泥里。
反常即妖。
他太清楚顾安笙的每一次“低头”意味着什么:
结婚周年,她亲手做了烛光晚餐,眉眼含笑地为他切牛排、倒红酒,体贴备至。
他刚抿一口红酒,五脏六腑便像被硫酸灌进,若不是洗胃及时,坟头草已三米。
第一卷第9章留下来
又或是那个暴雨夜——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唇齿缠绵,他几乎以为自己终于焐热了她的心,可下一秒,她就从袖中抽出水果刀,狠狠刺向他的心脏,恶狠狠地叫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