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朝阳瞪着眼睛,脸色阴沉得可怕。“继续。”
侯尚蜀吓得往后缩了缩脖子,“没有了。”
“真没了。”侯尚蜀一脸哭相,“我还想问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你又是什么人,这些问题困扰我快一年了,弄得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踏实。”
李韬奋看向吴朝阳,“朝阳,你跟她什么关系?”
吴朝阳看了眼侯尚蜀,起身道:“这事暂时保密。”
吴朝阳离开后,侯尚蜀瘫软在椅子里,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韬奋兄弟,你说他以后是不是都不会相信我了。”
李韬奋眉头紧皱,“侯哥,不是我说你,真正的兄弟就应该赤条条坦诚相见,这事你应该早点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他是太相信你了,突然知道你有事瞒着他,不管这事的好坏,对于他来说,都是很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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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朝阳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这是他第一次对未来不确定产生恐慌。
正如温长宁所说,他是个心思很重的人。
吴朝阳这两天想了很多很多,他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年轻,不会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更不可能完全相信杨惊鸿的话。
这是陈长庚教他的,两根油条两块钱,天下没有白吃的早餐,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现在想来,他当时说句话,并不是教他做人那么简单,而是意有所指,更像是一种警示。
不是他幼稚讲骨气,这跟骨气没有半毛钱关系,江州建材值上百亿,即便是亲姐,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给他。
如果他接受了,那他需要付出什么?
他有自知之明,非常清楚自己这条命值不了百亿,那他需要拿什么东西出来等价交换?
不管是什么,都不会低于百亿这个价格。
他现在脑袋里一片乱麻,温长宁对杨惊鸿了解有限,侯尚蜀知道的更少,陈长庚带着秘密死了,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信息不对等,再次去找杨惊鸿,一切都只能是听她一面之词。
还有就是那个写信之人,蒋文正口中的唐老酒,但已经离开江州五年,天大地大,去哪里找他。
但是,抑制不住的好奇还是引领着他不知不觉来到裕兴雅苑。
也许这就是华夏对起源的追寻,孜孜以求地追溯来时的路,这种追寻已经深深刻进了骨子里。
一直等到深夜,也没等到杨惊鸿。
一连三天,杨惊鸿都没有回裕兴雅苑。
第四天,江州商界又一个惊天大新闻爆炸出炉,飞扬集团董事长杨开诚辞职,新一届董事会选举杨惊鸿为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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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袭来,寒气森森。
对面高楼大厦的灯光倒映在江水中,波光粼粼。
有了几天的心理建设,吴朝阳平静地问出了那个人生的终极问题。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将去向何处?”
杨惊鸿没有立即回答,反问道:“你做好准备了吗?”
吴朝阳轻轻一笑,“重要吗?你处心积虑这么久,不就是等这个时候吗?”
杨惊鸿静静地看着江面,江风吹过,长发飘飘,江面反射的微光在她脸上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