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林暄俯身亲了赖栗一下,“诞市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在这里耗一辈子不值得。”
赖栗立刻不过脑子地“嗯”
了声,戴林暄把碗碟收拾进厨房,又放进机子里冲洗,正擦手的时候,赖栗才反应过来:“这和你答应吃饭有什么关系?”
“就当……”
戴林暄笑笑,“散伙饭吧,妈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说散伙饭估摸着有点严重,不过也差不了多少。
蒋秋君没欢迎过戴林暄的到来,不是他的错,也不是蒋秋君的错。
从此往后各走各的路,也许心里都能痛快些。
戴林暄说:“我还想把户口迁出来。”
赖栗脑子一空:“和我迁一块儿?”
很多人都揣测戴家收养赖栗是别有用心,毕竟户口都不在一起,不过这其实是戴林暄的决定。
登记户口那年,戴林暄才十九岁,给赖栗当爹不符合程序,就算能这么操作,当年的戴松学估计能被气厥过去。
倒是能登记成蒋秋君的养子,可人是自己领回来的,让母亲承担这份后果,戴林暄心里又过意不去。
何况那时候,戴林暄还不清楚自己的出身是怎么回事,和蒋秋君之间隐隐有些隔阂,最终决定做赖栗的指定监护人,给赖栗单开一本户口。
虽然爱上自己养大的弟弟也说不过去,但不在一起的户口至少能给戴林暄一点安慰。
从法律角度来说,还不能算作乱|伦。
不过这些心里话万万不能说出口,否则小混账估计得闹翻天。
“怎么迁?”
戴林暄说,“法律不允许。”
赖栗很不高兴:“为什么不允许,我们又没犯法。”
“……”
戴林暄掏出一个瓶子,拧开瓶盖,“你有这么崇高的理想,高考志愿怎么不去填法学,反而报了计算机?”
赖栗阴郁道:“方便监视你。”
“这么诚实?”
戴林暄有些诧异,捏出两粒药放赖栗嘴里,并端起早就准备好的水喂到赖栗嘴边,“喝两口。”
赖栗听话地含了两口水,喉结用力地滚动了两下。
“张嘴。”
“我没藏药。”
虽然不满戴林暄的怀疑,但赖栗还是张了嘴。
戴林暄倒不是想检查,他也喝了口水,垂眸透过玻璃注视着赖栗。
戴林暄没把水咽下去,简单漱了漱口,便捏起赖栗的下巴在他嘴里扫荡一圈,末了意犹未尽地勾了下唇:“有点苦。”
“……不能乱吃药。”
“就一点味儿,能影响什么?”
戴林暄突兀一顿,想起一件事来。
刚被囚在别墅的那段时间,赖栗带回来一瓶抗抑郁药,每天都会在房间里放一片。
戴林暄最初不配合,后来无可奈何,想着如果这样赖栗能安心,就随他吧,可真要吃的时候,又被赖栗强硬地阻止。
“后来为什么又不想让我吃了?”
戴林暄问出了当时没得到答案的问题。
“我不知道——”
又是这个回答,戴林暄无奈,刚要说点什么,赖栗就继续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脑子有病,才觉得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