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冲着他来的。”
“会有数不清的人冲着他来,只是我行动?得比较早。”
闻人语睨他,眉毛轻轻一挑,“我留不住的东西,哪怕是毁了也绝不会拱手?让人。”
“不可能,”良景生笃定道,“你骗得了别人以为也能骗得了我吗?”
“宗门?大选一剑穿心,他已经?魂飞魄散,你来晚了。”
良景生眯起眼睛,缓缓道,“他就在这里吧?”
“别幻想了,他葬在荒山野岭,你惦记就陪他去!”流光剑劈开了笛子?。
笛子?却没有被良景生收回手?中,而是兀自?冲向了人群之中。
俨然是朝着祝弥去的!
……靠!
笛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扑而来,祝弥心头猛跳摔到一边,“砰”的一声激起地面?上的尘土。
笛子?却仍不肯善罢甘休,尾端化作尖锐状,不管不顾就要捅过来。
祝弥吓得连滚带爬往后缩,慌乱之中望见盘旋高飞的鸟,没有落下来要帮他的意思。
甚至已经?摆脱攻击的闻人语,也只是安静地注视着他。
这一人一鸟,冷眼旁观么……?
祝弥霎时心乱如麻,空茫与不解齐齐涌了上来,愣愣地看着尖锐的笛子?尾端化作一个圆点,在眼中逐渐放大。
分明还没有触及肌肤,胸口?就已经?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更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电光火石间。
良景生目光从闻人语漠然的脸上挪开,轻飘飘喊了一声,“回来!”
笛子?的尾端抵着祝弥的睫毛,硬生生停了下来。
明明只是一管笛子?,祝弥却有种自?己?正在被从头到尾地审视的错觉,诡异得心里发毛,他头皮发麻,动?也不敢动?。
片刻后,笛子?不情不愿地扭过屁股,慢悠悠朝良景生飞过去。
祝弥腿打着抖,从地上爬了起来。
周围人的脸上或是悲伤痛苦,或是喜悦兴奋,无一例外?都沉湎在无法自?拔的梦境,就连这一插曲都没能惊醒任何人。
祝弥惴惴望向对峙的两人。
无疑,是良景生赢了。
而且赢得轻松、彻底。
这么久以来,祝弥第一次看到闻人语在真正意义上输。
只是落败似乎没有对闻人语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他看起来不狼狈、也不痛苦,机智的平静又淡漠。
良景生瞥过来一眼。
祝弥被那敏锐的眼神烫到,匆匆低下头去。
短促而清越的笛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那些梦中人纷纷转醒,懵懵懂懂地看向周围,有人落寞也有人狂喜。
杨振是后者,眼角眉梢都蕴藏着消息,自?是喜不自?胜,对着祝弥激动?得眼眶含泪,开口?道:“啊啊唔唔唔嗯嗯……”
祝弥缓过神来,“你说什么?”
杨振着急,手?舞足蹈,“咳咳嘿嘿嘻嘻叭叭噗噗噗~!”
祝弥:“……”
最后,杨振放弃了挣扎,只是紧紧握着祝弥的手?,企图传递自?己?的喜悦。
长?老也醒了过来,很是尴尬,自?己?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会被这样的笛声唤醒久远的回忆,一想到第一次和女孩儿花前月下,老脸又是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