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帝后对梁王的抬举,胡真真这个梁王妃也成了皇亲国戚中众星拱月般的人物,尤其是之前那起子拜高踩低的人,如今见她反而要跪拜行礼。
还有她远在凉城的亲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都巴结上来了。
可这花团锦簇之下,胡真真却是哑巴吃黄连。
大婚那日,萧昭只是入洞房揭开喜帕,就自己宿到书房去了。
梁王对她,其实是好的。
府里的中馈交到了她手上,白日里殿下陪她用膳时,也总是爱听她说些凉城的见闻,哪怕是闺阁们的趣事,他也听得津津有味,两人还有说有笑的,可
莫说留宿,除了大婚那日,他就未曾踏足她这里一次。
遣散服侍的人,独处的胡真真才敢发泄心中的愤懑。
胡真真这个梁王妃,当得实在辛苦。
只因她母家没有根基,处心积虑才飞上这高枝,就格外留意言行,生怕一点逾矩惹了萧昭不高兴。即便对身边服侍的人她都是客客气气的,不愿别人说出她一丁点儿的不好来。
这般,她一阵气闷,泪如雨下,可连个茶杯都不敢摔,只将面前的宣纸撕得粉碎!
烛光不安的跳动,鬼魅的剪影印在窗纱上,阴冷的声音从黑暗处飘来:“心不静,写再多的静字,都是没用的!”
胡真真认得这个声音!
昨夜,她特意做好羹汤去书房寻殿下时,在门口与这个带着鬼魅面具的男子擦肩而过,当时他大摇大摆地对她作揖,莫名其妙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与其作羹汤,不如做贤内助”之后,扬长而去。
“你你是殿下身边的谋士?”
胡真真做梦都想不到,在王府之中,自己会深夜与陌生的男子隔窗对话。
此时强作镇定,大着胆子猜测,言辞却吞吞吐吐。
“男人是靠不住的,女人若有了权势,也就不必依附与男人了。王妃有胆识,亦有心机,哪里比别人差了?就是可惜是个女儿身,只能屈居闺阁之中,否则,也必是能建功立业的!”薛隐城故意一声哂笑,轻浮之外又带着勘破她心事的诱惑。
“你在胡说些什么?有事,还请先生去与殿下商议,我只是深宅妇人,不懂这些。”
噗的一声,胡真真吹灭蜡烛,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