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拉了一截被角搭在肚子上,想着如何博取屋主这位“穷好人”的同情,好收留自己一段时间。
饭饱水足后躺倒的感觉真好。清新的皂角味,陌生,却不招人烦,甚至可以说有些好闻,但只闻了两下,庄聿白就睡了过去。
等再睁眼,房内完全暗下来。
原主的记忆越来越糊,庄聿白甚至有些记不清原主为何要被祭河。letitbe,记不清就忘记。拒绝精神内耗,从他庄聿白做起。
宽大衣衫包裹下,庄聿白像只无忧无虑的小狗将绵软身子扭了几扭,长长伸个懒腰。
衣衫,庄聿白从柜子里自助穿搭的,松松罩缠在身上。
月光满溢,泼在地上、书桌上、书墙上,画着抽象的几何图形。
“哗啦——”
院中柴门似乎响了。
主人回来了?!庄聿白咕噜从床上爬下来。等他门缝中一看,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来人身量高耸,对,高耸,像座耸入云端的山。这身形……不请自来,夜半进门,不是梁上君子,又会是谁!
虽说同是不请自来的,可他庄聿白不一样。
他白天来的。
月色庭院下,来人拉着长长黑黑的影子,厚厚一团向前寸寸碾动,压迫感十足。
歹人似乎也发现了那个木牌,只看了一眼,便碾着他的影子去了灶屋。
还好自己来的早,不然那几个饼子,岂不是便宜了这厮。
庄聿白转念一想,不对。人饿的时候,最容易生气。若这歹人也饿极,发现既没吃的、又没钱财可拿,一时歹性大发把自己咔嚓了也是有可能。
他倒吸一口冷气,不过很快挺直腰板,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以攻为守迎上去。
庄聿白认定屋主是个好人,也认定自己帮着降住歹人,这份人情足以“道德绑架”对方收留自己一阵子。
不过,对方高耸入山……算了,搏一搏吧。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了穿越回去,也不吃亏。
庄聿白四下看看,抓起一根木棒,快速躲到门后,做出棒球的击球准备姿势。
果然,歹人在厨房没找到值钱东西,碾着他的那团影子朝正房走过来。
“哒、哒、哒”
一步压一步,沉稳有力,一声声踩在庄聿白心头。
庄聿白调整站姿,手中木棒紧了紧,心中默念自制咒语给自己壮胆。
“吱嘎——”
门开了,来人披着满身月色,肩背宽厚阔朗。
就是此刻!
眼一狠心一横,庄聿白抡圆手臂,瞅准歹人后脑,狠狠就是一棒。
“泼贼,看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