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不出来,这两?人的醒酒方式,还能这么?花!
孟知?彰抱着庄聿白,在外?间卧塌旁坐下。
他自己坐姿端正,脸上一派朗朗君子之态。身上人则乜斜着眼,如一条柔软的琥珀色罗绢披肩,斜斜挂在他胸前。
孟知?彰倒了?盏薛家送来的醒酒汤,小口试下温度和口感,这才低头?喂到怀中人唇边。
庄聿白蹭着孟知?彰的胸口,频频摇头?,“不要……我不喝!”说着还要伸手来推。
暮色渐渐下来,孟知?彰哄了?半日,方将人哄去床上歪着。
自己则抽身出来点燃灯烛,并理好?衣襟。
冉冉火苗登时将光亮洒满卧房,而此时床上人已从?挣扎着翻爬起来,拖了?条长?长?的影子,歪歪斜斜就要往门外?走。口中还叽叽咕咕说些奇怪的话?。
孟知?彰摇摇头?轻叹口气,几步上前,拦腰将人抱住。
刚路上吹了?风,醒酒汤也?不要喝,这会再到处走,等会儿该头?疼了?。
“你这是要走去哪里?”
“去……京中。京中还有许多事要忙。”
庄聿白双手双脚在孟知?彰怀里挣扎,只是过于绵软,挣扎半日连根手指头?也?没逃脱。
“等这批葡萄秧苗入了?园,再把茶炭和金玉满堂的事料理好?,就可以安安心心回家了?……”
“回家?”
孟知?彰扶住怀中人肩膀,直直打量对方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寻些什么?。奈何?对方根本不看自己,只一味吵嚷着要去京中。
“对呀,回家。你放开我……我相公今年乡试,我需要回家陪他!我跟你讲哦,我家相公可厉害了?,文韬武略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孟知?彰一怔,嘴角暗不可察地扬了?扬。
这是他第一次听?庄聿白夸自己,虽然此时,自己在对方眼中是个“外?人”。
“哦?你家相公……当真如此厉害?”
“当真!你知?道南先?生么?!那可是当年主持变法的参知?政事,什么?才学的人没见过。就是他说我相公的文章超绝!不落窠臼……后面是什么?来着?对!典雅旷达,沉着劲健……我相公不仅文章做得好?,字也?是一绝!满府城之人都以能收藏我相公的只言片字引以为豪呢!”
庄聿白站也?站不稳,一双脚在孟知?彰脚上胡乱踩着。不过提起孟知?彰,他眼里那股自豪劲儿,掩也?掩不住。甚至还伸出手指,威胁眼前人。
“赶紧放开我,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相公最疼我了?,他若是知?道你拦我,一定打掉你的牙!”
“打掉我的牙?你家相公好?凶……”
一只大手稳稳拖住庄聿白后腰,猛地向上一托,将人稳稳放在自己脚上。
“可我怎么?听?说,你与你家相公,只是‘好?兄弟’?”
庄聿白歪着脑袋,眼睛一下瞪圆了?。
这是他和孟知?彰的秘密,别人如何?知?晓的?
庄聿白用力踮起脚,凑到孟知?彰脸上仔细看了?又看。逆着光,他看不太?清,只是觉得面前人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嗯?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也?认识我相公?”
“认识。”
孟知?彰重新将人抱回床上,一边言语安抚,一边轻车熟路帮人脱了?外?衣与鞋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