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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李白辞归江南岸(第1页)

乾元元年腊月十八的夜,雪下得跟撒盐似的,砸在崔府朱漆大门上“噼啪”响。李倓裹着件新换的玄色锦袍——还是郭子仪昨天硬塞给他的,说“见士族得撑点场面”,可他总觉得这袍子领口的盘扣硌得慌,不如之前的棉甲自在。

阿依古丽跟在旁边,手里把玩着套马索的铜环,狼毛披风扫过积雪,带起一串雪粒。她瞅着崔府门楼上那两只掉了漆的石狮子,忍不住嗤笑:“这狮子眼睛都快掉了,还摆这么大架子,是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没钱修门脸?”

这话刚落,门内“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穿着青布棉袄、留着山羊胡的仆人探出头,下巴抬得快碰到鼻尖:“来者何人?可知这是崔府,深夜叩门,懂不懂规矩?”他说话时,哈出的白气裹着一股淡淡的脂粉味——想来是刚从哪个丫鬟房里出来。

周虎在后面憋不住,往前凑了凑:“瞎了你的眼!这是赵将军,专程来见你家主子,再磨蹭,我把你这破门拆了当柴烧!”他说着,故意晃了晃腰间的弯刀,刀鞘上的缺口在月光下闪了闪。

仆人吓得往后缩了缩,却还想撑场面:“将军又如何?我家老爷说了,深夜不见客,要见明天……”话没说完,阿依古丽手腕一扬,套马索“嗖”地飞出去,刚好缠在门柱上,轻轻一拽,那根碗口粗的木柱竟晃了晃,簌簌掉下来些木屑。

“再废话,我把你家大门套走当马栏。”阿依古丽挑眉,语气里满是调侃,“草原上的狼见了我都得绕着走,你个看门的还敢摆谱?”

仆人脸瞬间白了,连滚带爬往里跑,边跑边喊:“老爷!老爷!有回纥蛮子……不是,有将军来拜访!”李倓忍着笑,拍了拍阿依古丽的胳膊:“下次别吓唬他,万一吓尿了,咱们还得赔人家裤子。”

没一会儿,崔乾佑就披着貂皮大衣出来了,脸上堆着假笑,手里还端着个暖炉:“哎呀,赵将军、阿依古丽公主,深夜到访,有失远迎,快里面请!”他眼神却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尤其落在阿依古丽手里的套马索上,嘴角抽了抽——显然是听说了刚才的事。

进府的路走得格外别扭。崔府的石板路铺得倒整齐,就是雪扫得不干净,李倓差点踩滑,崔乾佑想扶,却被阿依古丽抢先一步,伸手把李倓拽稳了,还不忘吐槽:“崔老爷,你家路比草原的泥坑还滑,是故意想摔客人,好赖掉粮种账?”

崔乾佑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府里炭不多,委屈二位了,咱们去客厅说话,那儿暖和。”李倓瞥了眼路边的炭堆——明明堆得跟小山似的,只是都用黑布盖着,显然是想装穷。

二、牌位见旧怨?草原姑娘吐真言

客厅里倒是烧着炭,只是炭盆小得可怜,火苗跟绿豆似的,勉强能看清桌上的茶杯。李倓刚坐下,就瞥见东墙根摆着个紫檀木牌位,上面刻着“夏王窦建德之位”,牌位前还摆着两碟供果,就是果子都有点发蔫,显然是放了好几天。

阿依古丽眼尖,凑过去蹲在牌位前,伸手摸了摸牌位边缘,还闻了闻供果:“这紫檀木倒是好料,就是刻字的手艺不怎么样,你看这‘德’字,少了一横,是刻工不识字,还是你故意的?”她拿起一颗发蔫的苹果,咬了一口,皱着眉吐出来,“这果子都能当石头砸人了,摆这儿是给牌位磨牙?”

崔乾佑的脸瞬间沉了,却还强装镇定:“阿依古丽公主说笑了,窦夏王是河北士族的精神支柱,我等供奉他,是为了铭记河北风骨。”他说着,偷偷给旁边的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赶紧上前想把牌位挪走,却被阿依古丽伸手拦住。

“别挪啊,我还没看够呢。”阿依古丽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在草原上也见过供奉英雄的,都是供奉能护着牧民的,比如能打跑狼群的勇士,能找到水源的老人。可你这窦夏王,都死了快百年了,牌位再亮,能帮你挡叛军的刀?能让农户给你交粮?”

她指着牌位,语气里满是直白:“安禄山死了,史思明也死了,你守着这空牌位,不如守着农户的粮田。去年冬天,我族里有个老牧民,把家里最后一只羊分给了邻居,今年春天,邻居们都帮他放羊,现在他家的羊比去年还多。你倒好,逼着农户交粮填叛军壕沟,农户不恨你就不错了,还指望他们帮你?”

崔乾佑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端起茶杯想喝水,手却抖了一下,茶水洒在衣襟上,烫得他龇牙咧嘴,却还强撑着:“公主不懂中原礼法,士族之事,非草原可比。”

“我是不懂礼法,可我懂道理。”阿依古丽坐回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花生剥着吃,“草原上,谁能让牧民过上好日子,谁就是英雄;谁要是抢牧民的过冬粮,就算是可汗,也得被赶下台。你们中原士族,总说自己懂礼法,可礼法要是不能护着百姓,那就是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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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倓差点被茶水呛到,赶紧咳嗽两声打圆场:“阿依古丽公主性子直,崔老爷别往心里去。咱们今天来,是想跟你谈归降的事,不是来争论牌位的。”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份东西,一份是折叠的肃宗密诏,一份是厚厚的粮种贷放账本,放在桌上推到崔乾佑面前。

崔乾佑拿起密诏,手指有些发颤,打开看了几行,眼神里满是复杂——密诏上写得清楚,只要崔家归降,可免连坐之罪,仅惩首恶,崔家的田产也能保住。他放下密诏,又拿起账本,翻开第一页,就看见密密麻麻的红手印,每个手印旁边都写着农户的名字和贷出的粮种数量。

“这是粮种贷放账本,”李倓指着账本上的红手印,“每个红手印,都是农户自愿按的。你看这一页,王大爷贷了两斗粟米种,他说等秋收了,除了还粮种,还想多交半斗,给义军当军粮。还有张婶子,她贷了一斗麦种,说要教邻居们种新的麦种,比老麦种产量高。”

崔乾佑的手指落在一个红手印上,那手印很小,显然是个孩子按的,旁边写着“李小丫,贷粟米种五升”。他想起上个月,自己的管家去李小丫家逼粮,把她家唯一的鸡都抢走了,现在人家却自愿按手印贷粮种,还愿意帮义军,心里忽然有点发慌。

“你看这些红手印,”李倓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分量,“农户记不住你的士族身份,记不住你供奉的牌位,可他们记得谁给他们粮种,谁让他们有地种。你跟着叛军,叛军给你的是‘世袭冀州’的空承诺,可我给你的,是实实在在的田产,是农户的感激。”

他顿了顿,指着账本上的一页:“你看这页,有五十个农户的红手印,都是你崔家控制的村落的。他们之前怕你,不敢反抗,可现在,他们愿意相信义军。你要是归降,帮着发放粮种,农户记你的好,比记叛军的恩强多了。以后你崔家在河北,靠的不是叛军的势力,而是农户的支持,这才是长久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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