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眼,送去秋波,“想你啊。”
脑门又挨了下,“我看你是想挨揍。”
旁边有空椅子,孟贺年长腿一勾,在她身侧坐下,“喝个茶都能让小洁告状,你自己说说该不该挨揍?”
“可你舍不得呀。”
他哼笑了声,“再不好好听话就不一定了。”
她努唇,“我怕我好好听话你不管我了。”
孟贺年拆食盒的动作一顿,“不会。”
闻言,今夕撩了撩眼皮,目光笔直凝向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于是,动手掰过他脑袋,就着这片落日夕阳盯着这双深邃的眼,“不会什么?”
孟贺年默了半秒,“不会不管你。”
她追问:“管多久呢?”
随着话音落地,以两人半径之内像被按下暂停键,一时间,沉寂环绕他们间。
四目相对,眼底都沾染情绪。
一个不管不顾。
一个隐忍克制。
恰好此时,有声音闯入,“夕姐——”
察觉到气氛不对,小洁及时将剩下的话咽回,“打扰,你们继续!”
麻溜跑开。
今夕当然要继续,“孟贺年,你说话。”
孟贺年拿开她的手,侧回身将剩下食盒盖一一拆开,“吃饭。”
没反应。
他不由再次朝她望去,这丫眼底全是执拗,倔强,对望数秒,他妥协轻叹,“如果你愿意,那我管你一辈子。”
今夕还要问:“什么关系呢?”
孟贺年不动声色压了压指骨,“夕夕,你听话一点。”
今夕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情绪需要发泄,捞过餐盘里的鸡腿就是一啃,嚼了两口腾出嘴,“胆小鬼!”
孟贺年没作声,沉默不是不想抬杠,而是被夕夕说中了,感情方面,他确定是一个胆小鬼。
夕夕可以任性,他不能。
天边夕阳往下降了一截,几乎没入远山轮廓里,吃完饭,天也差不黑了。
起了一阵风,夏末初秋交接之季,拂来的风已沾染秋凉,一般人可能觉得舒服,但今夕不行。
不等喊冷,肩上多了条毛毯,她没抬头,盯着地上瞧,这会儿天色昏暗,路灯将他身影切得有些模糊,如同他们的感情。
映在地上的身影一晃,她忙伸手抓住,“要走了吗?”
孟贺年:“不走,给你倒杯水。”
今夕指了指旁边的保温杯,“有水。”
男人挑眉,“不是不喝?”
她这么回答,“你哄我就喝。”
孟贺年垂着眼皮,“下一步是不是要我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