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想啥呢?”
长林是小辈最大的,性子也确实比较稳重,许永泽这个小叔,也只占了一个辈分,性子不定,调皮捣蛋,上山下河,这都是小事,在他这儿,其实跟那几个不省心的弟弟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不放心,毕竟说不能说,打,更不能打了。
就像现在,许永泽安静了,长林的心就悬起来了。
“你是担心桃桃吗?”
许永泽把上面的行李包挪了下,自己也转了下身,给小姑娘挡住了越来越大的太阳,确定她不会被晒着,才转过头倚着行李看向几个侄子,
“她动作僵硬,胳膊也不大敢抬,说话也都不敢大喘气,你们看见了吗?”
“不是坐的腿麻了吗?”
长生细心,略一回想,脸色已经不好了,
“是了是了,从下车,一直到上牛车,她都像是不敢用力的样子,说话也轻声轻气的,我还以为,她是跟咱们生分了。”
他懊恼的捶了自己一拳,
“怪我,没注意到,就是腿麻也不至于一直麻着,那分明就是,身上不舒服,刚才,小叔要背,她都不让,应该是有伤,怕抻着,也怕压着伤口。”
瞬间,几个人都黑沉着脸,半晌,长山恨恨的在行李包上砸了一下,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拳头“砰”的一声,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
“我就说,那女人非要把桃桃带走,她就是不安好心,她肯定是虐待桃桃了,不然桃桃那么乖,不能自己一个人蹽回来,好几千里地,她得多害怕啊!
现在想想我都后怕,车上啥人都有,听说还有人贩子啥的。。。。。。”
这话一出,许永泽脸色更黑了,兄弟几个也是吓的浑身冷汗,长生长山两兄弟坐不住,干脆的下车跟着走。
牛车晃晃悠悠的三个小时,终于到了熟悉的村口,几个人都狠狠的出了口气。
许家人口多,院子大,虽然在村子的最里面,但是这个时间村民都在上工,倒也没碰到别的人。
哦,还有几个看见牛车就哒哒跟过来的孩子,最小的跟在后面,还唆着手指头。
长林把牛车慢下来,有些无奈,
“大太阳的,你们跑出来干啥?”
“长林哥,你买糖了吗?”
五岁的长安还小,关注的只有吃的,八岁的长柏上学了,像个小大人似的拍拍弟弟的小脑袋,
“别闹,大人有正事。
长林哥,奶说你们快回来了,我们才出来的,你,接着桃桃姐了吗?”
孩子都没出过村子,长生长山他们这些大的在县里上中学,家里给带的钱不舍得花,每次回来多少都会给弟弟们带一点儿吃的,可能是碎的不要票的桃酥,或者一毛钱十块的水果糖,就能让他们高兴好多天。
家里这几个小的也知道,从外面回来,可能就有好吃的,几个孩子一边说话,一边往车上瞄。
眼神里都写着,车上怎么那么多东西啊?
许知桃被行李严严实实的挡在中间,可是踏踏实实的睡了一个好觉,听见了说话的声音才醒,结果这一动,把身边的行李包都碰倒了,她两只胳膊挣扎了半天,也没爬起来,最后无力的垂下去,有点生无可恋的意思。
长生看着好笑,干脆的把几个孩子都拎起来放到车上,把行李包递给了长山,
“来看看,都还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