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求影不关心他的道: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先前只敢躲在暗处搞小动作,如今却光明正大出现在太幻秘境,可想而知镇鬼渊封印的确出了问题。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我们能出来,还要多亏惊鸿君。
戚求影皱起眉:多亏他?为什么多亏他?
他当年杀死无相鬼君,封印镇鬼渊,孤注一掷,不留后患,现在为什么又说多亏他?
劫煞显然看出他的困惑,却不肯多言:我等为肉魂果而来,还望惊鸿君成全。
戚求影都快气笑了:当年留你们狗命,你们还敢求我成全。
劫煞长叹一声:既如此,得罪了。
他话音才落,身后二人应声而动,灾煞腰间飞镰出鞘,袭向戚求影的脖颈,岁煞举着战斧劈来,身形像座魁梧的大山。
三人身后,那些隐匿多时的黑袍人全都现出身形,将戚求影团团围住。
三煞齐聚,从镇鬼渊带出的所有鬼族都聚集于此,这是一场孤注一掷的围杀,如果杀不了戚求影,拿不到肉魂果,为鬼君夺取肉身的计划也无法顺利进行。
飞镰旋过,灾煞轻笑一声,目光却带着阴毒的杀意:惊鸿君,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偏偏要和我们作对!
戚求影侧剑挡下飞镰,身形一闪,顷刻就出现在灾煞面前,后者微微错愕,下一刻就被举着脖颈提起来,戚求影神色阴翳,密密麻麻的黑袍鬼群之中,一席玄衣仙君更胜修罗。
我能杀鬼君,就能屠尽镇鬼渊,你们算什么东西?他轻轻一用力,灾煞的脖颈就发出咔哒声,她双腿离地,目光刹那惊恐起来,绝望之中,她控制着飞镰袭向戚求影后背,而与此同时,一双沉重的战斧重重砍向他的手臂。
灾煞的意识已经在游离,她听见耳畔的风声,紧接着脖颈一松,空气霎时灌入,她正要大口呼吸,下一刻肩膀却传来一阵剧痛!
她竟被春秋冷钉在地上,不能动弹!
戚求影一手持剑,又一掌击出,岁煞小山似的身体都被这强悍的力道震得后退几步,好不容易站稳,却觉血气翻涌,不受控地哇出一口红血来!
灾煞瞳孔骤缩,神情骇然:你不是神魂受损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比当年还要强!
戚求影反手甩出一道灵力,近处的黑袍人立时人仰马翻,血肉横飞,他才从雪境渡劫回来,春秋冷认他为主,不强才见鬼了。
眼看着两位同僚不敌,劫煞也坐不住了,他持剑飞身入战,戚求影却将灾煞体内的春秋冷一抽,两剑相交,立时便分出高下,眼看着自己右臂要被削段,劫煞反身祭出背后的红木棺材,戚求影一剑劈到棺材上,却见那棺材板霎时翻开,一道黑影从里面窜出,不待看清,已然一掌朝着他的面门拍来。
戚求影不得不与他对掌,两道强悍灵流相撞,霎时传出一声巨响,连周身的雨滴都被绞碎。
这力量比三煞强了不知多少倍,戚求影意外之余,也终于看清了那黑影的形貌。
那是一只漆黑的纸人,用鲜血点了一双红瞳,浑身带着邪气。
透过纸做的躯壳,已然能窥见它神魂之强大,戚求影皱起眉:又是你。
那纸人轻笑一声:那又怎么样?
但很快戚求影就发现了异样:你不是鬼君。
他与无相鬼君交过手,又亲自看着他魂飞魄散,而这个纸人的气息却很陌生。
我当然不是那个废物,他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你打得魂飞魄散。
戚求影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问出这句话,那纸人却愣了愣,似乎有些不悦:你果然不会记得我。
记得?记得谁?
戚求影心中困惑,那纸人却仿佛看穿他心中所想:我的本体就在镇鬼渊下,如果你感兴趣,可以亲自来找我。
他说完又想起什么,恍然道:我忘了,你今天不一定能活着离开。
他说完,一双血瞳就变得凶悍起来,那些手下顿时受召,三煞也重振旗鼓,前赴后继地攻来。
雨声不断,飞镰刚贴脸扫过,战斧又穷追不舍,锋利的长剑见缝插针地刺向他的面门,戚求影以一对多,还要提防着时时可能偷袭的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