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营帐缝隙,在地上投出细长的光斑。李一凡坐在床边,手里捏着司马静昨天留下的“安神草”,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香——这草药确实管用,昨晚他难得睡了个安稳觉,丹田深处的煞气黑点也没再跳动,只是心里的石头还没落地。
军功的事、煞气的调查、兄弟们的情况……这些念头像乱麻似的缠在心里,让他就算躺着也坐不住。刚想起身活动活动,门口就传来守卫的声音:“苏队,您这边请,李队在里面。”
是苏牧辰!
李一凡赶紧坐直身体,就见苏牧辰提着个布包走进来,脸上带着点疲惫,眼底却藏着笑意,一进门就打趣:“哟,咱们的‘隔离伤员’气色不错啊,看来司马姑娘的草药比医官的汤药管用多了。”
“少贫嘴!”李一凡白了他一眼,却忍不住问,“怎么样?军功的事……还有煞气的调查,有结果了吗?”
苏牧辰在桌边坐下,打开布包,里面是个木盒和几包干粮:“先别急,给你带了好东西。”他把木盒推过去,“这里面是三百块上品灵石,还有一部《铁骨炼身诀》,凡品上阶功法,军部给的赏赐——虽然比之前说的五百块灵石少了点,功法也从玄级中品降成了凡品上阶,但至少没全扣,算不错了。”
李一凡打开木盒,看到里面亮晶晶的灵石和泛黄的功法卷轴,心里松了口气——三百块上品灵石,足够他冲击开元境用了,《铁骨炼身诀》虽然不是玄级,但炼体效果据说不错,正好能弥补混沌体在肉身防御上的短板。
“怎么缩水这么多?”他还是有点疑惑,“是因为煞气的事?”
“不全是。”苏牧辰拿起块干粮咬了一口,喝了口水才说,“主要是有人提了一嘴‘军医擅自参与敌后行动’,虽然没明着怪司马姑娘,但也扣了咱们一部分功勋。不过你放心,沈岩、冷轩他们的赏赐没缩水,我已经让林箭给他们送过去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眼神变得认真:“重点是煞气的事。这两天我没少跑参谋处,跟负责调查的张参军磨了好几次,总算把这事暂时压下去了。”
“你怎么跟他说的?”李一凡赶紧追问,心里有点紧张——他知道煞气的事不好糊弄,张参军是军参谋处的老人,眼光毒得很,普通借口肯定骗不过去。
苏牧辰放下干粮,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回忆起昨天在参谋处的场景:
“张参军,您听我解释,李凡那不是什么邪魔外道的煞气,是他家传的炼体功法!”苏牧辰一进张参军的办公室,就先声夺人,手里还拿着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功法说明”——其实是他昨晚熬夜写的,故意用了些晦涩的术语,显得很古老。
张参军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个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眼皮都没抬:“家传炼体功法?我在军部待了三十年,见过的炼体功法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从没见过能冒出黑气、还能让人失控的,你当我老糊涂了?”
“您别急啊!”苏牧辰赶紧凑过去,把“功法说明”递过去,“这功法叫《玄煞炼身诀》,是李家祖传的,据说传了十几代了,因为修炼条件苛刻,还容易出副作用,所以知道的人少。李凡也是这次在战场上突破到淬体九层巅峰,才引动了功法的副作用,那黑气不是煞气,是‘玄煞之气’,用来强化肉身的,就是控制不好容易反噬。”
张参军拿起“功法说明”,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眉头皱着:“玄煞之气?我怎么没听过?而且他之前守城战差点伤了自己人,这也是副作用?”
“可不是嘛!”苏牧辰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无奈,“您想啊,功法副作用发作,谁能控制得住?但您仔细想想,李凡什么时候主动伤过自己人?上次守城战,他就算失控,最后还是硬生生忍住了;这次在黑风岭,他为了护着我们撤退,宁愿自己留下断后,要是真的邪魔歪道,能做到吗?”
张参军没说话,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显然在琢磨。苏牧辰赶紧趁热打铁:“而且您知道为什么李凡现在能稳定下来吗?因为司马军医!司马姑娘家传的医术,正好能治这‘玄煞之气’的副作用——她用的‘清心散’和‘安神草’,都是专门克制这类炼体副作用的草药,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司马姑娘,或者查她的药谱,上面都有记载!”
提到司马静,张参军的脸色稍微缓和了点——司马静在伤兵营的名声很好,医术高,为人也踏实,之前不少军官受伤都是她治好的,她的话比苏牧辰的更有分量。
“我已经问过司马军医了。”张参军放下茶杯,抬头看着苏牧辰,眼神里还带着点怀疑,“她说确实有‘玄煞之气’这说法,她家的医术也能克制,但这功法毕竟危险,要是下次再失控,伤了人怎么办?”
“您放心!”苏牧辰立刻保证,“李凡已经答应了,以后非必要不轻易动用‘玄煞之气’,而且司马姑娘会定期给他配药,确保副作用不会发作。要是真的出了问题,我这个副队长第一个担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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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参军沉默了几秒,最后叹了口气:“罢了,看在你们这次焚了蛮族粮草、立了大功的份上,这事就暂时搁置。但你们得盯着李凡,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别说军功,你们整个小队都得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