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面戴薄纱,莲步轻移的男子手持各种乐器,如云入了包厢。
在宴席中央的空地上,转轴拨弦,笙箫歌起,技艺高超,乐声悠扬。
有几名郡官抚掌赞叹。
那些男子们乐技高超,但容貌却比不上专门调养来以色侍人的男伎,是以第二个入场,也都戴上了面纱,给客官们一些半遮半掩的遐想。
徐观的面色不动,紧紧抿着唇。
她置于案几下的手,略扣住了袍角,淡淡的眸子略晦暗。
在那队十几个男子的乐队中,众人或是戴面纱,或是戴精致面具,只有一个戴着简陋木面具的。
那人一袭银红色衣裙,手持一支竹笛,吹得很卖力。
也很假。
根本就是在滥竽充数!
面具都没摘,能吹个鬼的笛子!
那银红色裙子的男子,双手握着笛子,吹得摇头晃脑,很是入情。
徐观却倏然站了起来。
她身旁的男子吓了一跳,一屁股歪倒在一旁,惊诧地望着这突然失态的女君。
众人皆静,乐队也倏然停声。
徐青沉还在忘我地摇摆,顿了半刻,才假装无事发生,将笛子放下,两手端端正正放在膝盖上。
她听见上面在交谈。
那些郡官在问徐鉴止为何失态。
徐鉴止沉默不言。
没过会,徐青沉身旁的男人,用手肘戳了戳她,她才抬起头,看到坐在徐观旁边的那个郡丞,正在不断对她使眼色。
看那眼睛都要抽筋了,也不知道使了多久。
徐青沉木木地,指了指自已木面具下的鼻子,瓮声瓮气:“我吗?”
那中年郡丞都无语了,“你,快上来,没见徐大人看着你吗?还不上来,好生伺候着?”
“哦哦,好好。”
徐青沉拎着裙摆,低眉顺目走了上去。
她来到了徐观身边,看了看徐观,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男伎。
想了想,她挨着男伎坐下了。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和这个男伎一样,算是一个阵营。